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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约派百位名家诗词赏析(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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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约派为中国宋词流派。婉约,即婉转委婉。其特点次要是内容侧重儿女风情,结构深细缜密,音律婉转和谐,言语圆润清丽,有一种柔婉之美。

杨万里

杨万里(1127—1206),字廷秀,号诚斋,江西吉水(江西地名)人。绍兴二十四年(1154)进士。历官太常博士、知秘书监、江东转运副使等职。学问文章,著称一时。与陆游、范成大、尤袤并称中兴四大诗人。有《诚斋集》。

好事近

七月十三日夜登万花川谷望月作①

月未到诚斋,先到万花川谷。不是诚斋无月,隔一林修竹。

如今才是十三夜,月色已如玉。未是秋光奇绝,看十五十六。

正文

①万花川谷:在吉水之东,作者居宅之上方。

【赏析】

清奇多变,词的突出词的突出特点。以望月为题,却先写月光未至之诚斋。再点出不是没有月亮,而是被门前的修竹遮住了。见不到月亮怎样办?那就登高吧。于是有了万花川谷的登眺(见题)。即至登上山顶,见到了如玉的秋月不是不是并不是就此打住,而是再掀波涛。指出十三的月亮还不算美,到十五、十六才能欣赏到最美的月光。一步一变,情趣无穷。这就是以大自然为诗画画法画法画法。

陈亮

陈亮,字同甫,浙江永康人。光宗绍熙四年(1193)进士,擢第一,授签书建康府判官厅公事,未到任而卒。同甫才气超迈,喜谈兵,力主抗金,曾几次蒙受迫害。他与辛稼轩交往至密,词风亦相近。其爱国壮词豪气澎湃,令人感奋。但他的《水龙吟》、《虞美人》等词,则又婉秀疏宕,不以豪壮著称。著有《龙川词》,有《四印斋所刻词》本。

虞美人

东风荡飏轻云缕①,时送潇潇雨。水边台榭燕新归,一点香泥②,湿带落花飞。

海棠糁径铺香绣③,依旧成春瘦。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正文

①荡飏:即荡扬。

②一点香泥:或作“一口香泥”。

③糁:这里是散落之意。

【赏析】

这首词通过景物描写,委婉委婉地抒写了春愁。上片着意描绘春景。轻云荡飏,东风送雨,落花飘香,双燕衔泥。美景如画,春光恼人。下片对景怀人,以春景映托春愁。落红糁径,海棠铺绣。深院黄昏,月下忆人。良辰美景,惹人愁思。全词和婉秀丽,意境美,景亦美,表现了陈亮词风的多样化。

点绛唇

咏梅月

一夜相思,水边清浅横枝瘦①。小窗如昼②,情共香俱透。

清入梦魂,千里人长久。君知否?雨僝云僽倦③,格调还依旧④。

正文

①“水边”句:用林逋《山园小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诗意。

②小窗如昼:描述月光明亮。

③雨僝(chán)云僽(zhòu):指风吹雨打。

④格调:指品格。

【赏析】

这首月下咏梅词,以梅言志,借月抒怀。上片写月下梅影,横斜水边。诗人小窗独坐,暗香幽情,交相融合。下片写明月清辉伴我入梦,梦中向千里外的好友致意,并表示即便遭到风雨摧残,高洁的质量也不会改变。全词含蓄委婉,寓意殊深。

吕本中

吕本中(1084—1145),字居仁,人称东莱先生。寿州(安徽寿县)人。靖康初官祠部员外郎,绍兴六年(1136)进士。历官中书舍人,权直学士院。以后秦桧罢职,提举太平观。诗学黄庭坚。有《紫薇词》。清新洒脱,富于民歌风味。

踏莎行

雪似梅花①,梅花似雪②。似和不似都奇绝。恼人风味阿谁知③?请君问取南楼月。记得去年④,探梅时节,老来旧事无人说。为谁醉倒为谁醒?到今犹恨轻离别。

正文

①雪似梅花:唐东方虬《春雪》:“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

②梅花似雪:古乐府:“只言花似雪,不悟有香来。”

③阿谁:谁,何人。

④去年:往年。

【赏析】

花魂雪魄,冰清玉洁,浑然类似。然对此佳景,更惹相思。因而探梅时节,不由对景追想往事,遂别有一番恼人风味萦绕于心。此词写别恨,情从景生,浑然天成,两阕的末句尤为警策。

采桑子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要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①,待得团圆又几时。

正文

①满:指月圆。亏:指月缺。

【赏析】

用月亮喻离情,早已熟滥。此词却以月亮之相随不离与暂满还亏两点以状离情。正说反说,似与不似,都是仇恨。并且假闺中女子口中说出,便觉格外清新、奇警,俨如天籁。

俞国宝

俞国宝,临川(今江西抚州市)人。宋孝宗淳熙年间为太学生。有《醒庵遗珠集》。他的词虽不多见,却写得旖旎多姿,极无情致。深受读者喜爱。

风入松

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花边。玉骢惯识西湖路①,骄嘶过、沽酒炉前。红杏香中箫鼓,绿杨影里秋千。

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髻云偏②。画船载取春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③。

正文

①玉骢:白马。

②髻云:像乌云般的发髻。

③花钿:以金翠珠宝等制成花朵形的首饰。

【赏析】

此词记述西湖盛景。上片写游湖的兴致与西湖美景。西湖路上,车马纷繁。“红杏香中”,笙歌处处。点染了绿杨红杏,歌舞连绵的西湖风光。下片写湖上天气晴和,春光明丽。暖风十里,游人如织。钗光鬓影,花压髻云。结句“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运思新巧,情韵无限。通篇旖旎和婉,风雅秀丽。

曾觌

曾觌(1109—1180),字纯甫,号海野老农。开封人。

以父荫补官,为建王(后即位为宋孝宗)内知客。官至开府仪同三司,加少保。后颇用事,为清议所讥。而文词佳美,才华富艳,实有可观者。

阮郎归

柳阴庭院占风光,呢喃春昼长①。碧波新涨小池塘,双双蹴水忙②。

萍散漫,絮飘扬,轻盈体态狂。为怜流去落红香,衔将归画梁。

正文

①呢喃:燕语。

②蹴水:点水,踏水,掠水。

【赏析】

据《武林旧事》,孝宗陪太上皇赵构后院看花,时有双燕掠水过,奉旨作此词。成于顷刻,实有妙才。此词前后左右处处说燕,却不出一个“燕”字,妙在不即不离、若即若离。结拍衔起流红,飞归画梁,写出一片惜花的慧心,最是妙笔。

辛弃疾

辛弃疾(1140—1207),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居士。历城(今山东济南)人。生于汴京沦陷后的金人占领区,自幼遭到民族意识和爱国思想的教育。二十二岁参加耿京的抗金义军。率部南归后,历任转运使、安抚使等职,治军、治民都卓有建树。由于他力主抗金,遭到主和派的打击,被贬闲居长达二十年。其雄才大略百不一施。唯有他的《稼轩词》却如不废江河,不断盛传不衰。《稼轩词》气魄雄阔,意境沉郁,抚时感事,寄慨特深。他发展了苏轼所开创的豪放词派,密切反映时代的矛盾冲突,并把它变成进行斗争的武器,标志着宋词发展上新的高峰。他也写了一些清新蕴藉偏于婉约的作品,表现出多样化的风格。

祝英台近

晚春

鬓边觑⑤,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罗帐灯昏,呜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将愁归去。

正文

①宝钗分:钗为古代妇女簪发首饰。分为两股,情人分别时,各执一股为留念。宝钗分,即夫妇离别之意。

②桃叶渡:在南京秦淮河与青溪合流之处。这里泛指男女送别之处。

③南浦:水边,泛指送别的地方。江淹《别赋》:“送君南浦,伤如之何。”

④飞红:落花。

⑤觑(qù):细看,斜视。“鬓边觑”三句是说细看鬓边的花儿,拿下来数花片以卜归期,才插上又忘了,因而取下来重数一遍。

【赏析】

词写晚春的别情。实则托意闺人,以抒政治上的苦闷。温柔旖旎,一片凄迷。此与其“海棠花下去年红,也应随分瘦,忍泪觅残红”(《临江仙》),可谓同其和婉。为稼轩词中别格。建章宫千门万户,故非一式之所能限。“断肠”三句,以“都”、“更”两字带转,一层深似一层。故作痴语,而越见情深。“试把”两句,刻画心理活动,细微入妙。“是他春带愁来”以下各句,回环荡漾,波谲云诡,见出用笔之妙。

青玉案

元夕①

东风夜放花千树②,更吹落、星如雨③。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④,一夜鱼龙舞⑤。

蛾儿雪柳黄金缕⑥,笑语盈盈暗香去⑦。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⑧,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⑨。

正文

①元夕:阴历正月十五日为元宵节,是夜称元夕或元夜。

②花千树:花灯之多如千树开花。

③星如雨:指焰火纷纷,乱落如雨。

④玉壶:指月亮。

⑤鱼龙舞:指舞鱼、龙灯。

⑥蛾儿、雪柳、黄金缕:皆为古代妇女的首饰。这里指盛妆的妇女。

⑦盈盈:仪态美好的样子。

⑧蓦然:突然,猛然。

⑨阑珊:零落稀疏的样子。

【赏析】

此词极力渲染元宵节观灯的盛况。先写灯火辉煌、歌舞腾欢的热闹场面。花千树,星如雨,玉壶转,鱼龙舞。满城张灯结彩,盛况空前。接着即写游人车马彻夜游赏的欢乐景象。观灯的人有的乘坐香车宝马而来,也有头插蛾儿、雪柳的女子结伴而来。在倾城狂欢之中,词人却执意于观灯之夜,与意中人密约会晤,久望不至,梦见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结尾四句,借“那人”得孤高自赏,表明作者不肯同流合污的高洁品格。全词构思新颖,言语工巧,曲折委婉,余味不尽。

念奴娇

书东流村壁①

野塘花落,又匆匆过了,清明时节。刬地东风欺客梦②,一枕云屏寒怯③。曲岸持觞④,垂杨系马,此地曾轻别。楼空人去,旧有飞燕能说。

闻道绮陌东头,行人曾见,帘底纤纤月⑤。旧恨春江流不断,新恨云山千叠。料得明朝,尊前重见,镜里花难折。也应惊问:近来多少华发?

正文

①东流:旧县名,在今安徽省东至县。

②刬地:无故,无缘无故。

③云屏:云母石制造的屏风;或说云母石制造的枕头;或说云屏指帷帐。

④曲岸:河岸。

⑤纤纤月:古代原描述女子的脚,这里借指美人。

【赏析】

淳熙五年(1178)春,辛弃疾从江西豫章调往临安,旅行东流县,题此词于村壁之上,抒写他当时的感受。上片写重过东流时,正是“野棠花落”,清明已过的季节。岁月匆匆,旅舍孤寒,不觉想起了从前在这里的一段令人难忘的往事。如今时移事异,在叙述中寓有词人的无限感慨。下片写此次经过东流的所闻,勾起了旧恨新愁。“近来多少华发”,委婉蕴藉,情韵悠长。这首词表现了辛词清新婉约的一面。

西江月

夜行黄沙道中①

明月别枝惊鹊②,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③,路转溪桥忽见。

正文

①黄沙:黄沙岭,在江西上饶西。

②“明月”句:苏轼《次韵蒋颖叔》诗:“明月惊鹊未安枝。”别枝:斜枝。

③社:土地神庙。古时,村有社树,为祀神处,故曰社林。

【赏析】

这首词是辛弃疾贬官闲居江西时的作品。着意描写黄沙岭的夜景。明月清风,疏星稀雨,鹊惊蝉鸣,稻花飘香,蛙声一片。词从视觉、听觉和嗅觉三方面抒写夏夜的山村风光。

情景交融,优美如画。恬静自然,生动逼真。是宋词中以农村生活为题材的佳作。

摸鱼儿

淳熙己亥自湖北漕移湖南,同官王正之置酒小山亭,为赋。①

更能消、几番风雨②,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迷归路③。怨春不语。算只要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④。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⑤。蛾眉曾有人妒⑥。千金纵买相如赋⑦,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⑧。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⑨,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正文

①淳熙己亥:即孝宗淳熙六年(1179)。这年三月辛弃疾由湖北转运副使以原官移任湖南,故曰漕移。漕:转运使为漕官。同官:同僚。小山亭:在湖北转运使东衙内,又名乖崖堂。

②更能消、几番风雨:还能经受几回风吹雨打。

③见说:听说。天涯芳草迷归路:条条路上长满芳草,春还有归去的路吗?这是留春之词。

④“算只要”三句:想起来只要挂在画檐上的蛛网还殷勤地网住飞絮来挽留春光。算:料想。

⑤长门事:陈皇后(汉武帝后)失宠,居长门宫。后来“长门”就成了失宠的代语。准拟:商定之意。

⑥蛾眉曾有人妒:美人招嫉之意。暗喻本人被小人构陷。

⑦千金纵买相如赋:陈皇后以黄金百斤请司马相如写《长门赋》代为陈情。武帝看后,为之感动,陈皇后复得欢宠。相如:即司马相如。

⑧玉环:杨贵妃,字玉环。飞燕:赵飞燕(汉成帝后)。玉环、飞燕都是专宠好妒的人,结果都不得善终。

⑨危栏:高楼上的栏杆。

【赏析】

这首词运用意味手法,借春事的阑珊暗喻国事危殆,同时也寄托了岁月蹉跎的哀痛,意蕴丰富,手法曲折。词中被妒的娥眉,不就是他处境的写照吗?词笔蕴藉,寄兴遥远,辛词中别调。“惜春”以下七句,一步一转,层层脱换,百折千回,悱恻缠绵,真是绝诣妙笔。

丑奴儿①

书博山道中壁

少年不识愁味道,爱上层楼②;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味道,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正文

①丑奴儿:即《采桑子》。

②层楼:高楼。

【赏析】

这首词是作者带湖闲居时的作品。通篇言愁。通过“少年”时与“而今”的对比,表现了作者受压抑、遭排挤、报国无路的痛苦,也是对南宋朝廷的讽刺与不满。上片写少年不识愁味道。下片写而今历尽艰苦,“识尽愁味道委婉蕴藉,语浅意深,别具一种耐人寻味的情韵。

粉蝶儿

和赵晋臣敷文赋落梅①

昨日春如十三女儿学绣,一枝枝不教花瘦。甚无情,便下得雨僝风僽,向园林铺作地衣红绉。

而今春似轻薄荡子难久。记前时送春归后,把春波都酿作一江醇酎②。约清愁,杨柳岸边相候。

正文

①赵晋臣:赵不迂,字晋臣,是作者的朋友,官至敷文阁学士,故以敷文称之。

②醇酎(zhòu):浓酒。

【赏析】

这是一首新巧别致的送春词。作者有感于眼前的花落春残,以拟人化手法,抽象的比喻,描写了春天将逝,春花难留而产生的愁绪。上片回忆昨日春光烂漫。下片抒写今日春光难留。全词委曲细腻,柔情似水,绮丽婉约,色彩浓丽,比喻新巧,别具特色。

高观国

高观国(生卒不详),字宾王,号竹屋。山阴(绍兴)人。与姜夔大致同时,有《竹屋痴语》一卷。高观国为吟社中人,词尚清丽,芳菲缠绵,风格近于邦彦、少游。同时也遭到姜夔的明显影响,被称为白石羽翼。与史达祖交谊尤深。陈造在《竹屋痴语》序称:“高竹屋与史梅溪,皆周秦之词。所作要是不经人道语。”指出了他的渊源和特点。

解连环

露条烟叶,惹长亭旧恨,几番风月。爱细缕、先窣轻黄①,渐拂水藏鸦②,翠阴相接。纤软风流,眉黛浅、三眠初歇③。奈年华又晚,萦绊游蜂,絮飞晴雪。

依依灞桥怨别④,正千丝万绪,难禁愁绝。怅岁久、应长新条,念曾系花骢⑤,屡停兰楫⑥。弄影摇晴,恨闲损,春风时节。隔邮亭,故人望断,舞腰瘦怯。

正文

①窣:突然出现。

②拂水藏鸦:描述柳的枝叶渐长。

③三眠:《三辅故事》:汉苑有柳如人形,一日三眠三起。

处。

⑤花骢:骏马。

⑥兰楫:这里泛指舟船。

【赏析】

这首词咏柳怀人,轻柔细腻。上片着意写柳。露条烟叶,翠阴相接。风流纤软,絮飞如雪。下片因柳怀人。灞桥依依,难禁愁绝。曾系花骢,屡停兰楫。春风时节,故人望断。全词委婉委婉,情思悠长。

卜算子

泛西湖坐问寅斋同赋①

屈指数春来,弹指惊春去②。檐外蛛丝网落花,也要留春住。

几日喜春晴,几夜愁春雨。十二雕窗六曲屏,题遍伤心句。

正文

①寅斋:观国之友。

②弹指:比喻时间短暂。

【赏析】

这首送春词,抒写了伤春惜春的情怀。上片言春之短暂。屈指迎春,弹指春去。画檐蛛网,也留春住。下片抒写伤春愁绪。几日春晴,几夜春雨,春将归去矣!伤春之句,题遍屏窗。全词曲折有致,思绪缠绵。工巧婉丽,饶有神韵

瑞鹤仙

筇枝①

一枝苍玉冷。爱露节霜根②,从来孤劲。提携远尘境。自清臞骨力③,岁寒心性。登临助兴。甚偏与、芒鞋相称。笑葛洪、陂外腾飞④,渺渺水闲烟迥。 寻胜。拨开林影,斫砍苔痕⑤,缓支幽径。分云度岭。待随处、问梅信。任香挑村醑⑥,寒拖夜月,识尽江山好景。扣禅关⑦,拗折归来,万缘自静。

正文

①筇枝:筇竹杖。出四川邛崃。

②露节霜根:即霜露般的根节与秉性。

③清臞(qú):清瘦。

④葛洪:晋人,字稚川,曾在西湖北山炼丹,葛岭由是得名。陂(bēi):泽畔、湖畔。

⑤斫(zhuó)砍:凿破。

⑥醑(xǔ):美酒。

⑦禅关:寺门。

【赏析】

古雅清幽,词中逸品。竹杖芒鞋,岁寒心性,见出人品之高。寻梅觅胜,携醑踏月,见出兴致之雅。节节写来,越唱越高,有芳兰竞体之妙。词中诸领字如:爱、自、甚、笑、任、扣等并用去声,颇见顿挫之妙。审音拈韵,精细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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