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荐读：所谓逢场作戏，就是你逢了那个场，就要作那个戏！
【原创】文：吴鹏（湖北）
编辑推荐：黎海滨（whlihaib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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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要点两个：逢场和作戏。逢了那个场，就要作那个戏！有没有不逢场作戏的？有啊，你得打着灯笼到海底捞针去！
逢场作戏的经典诠释是上妓院。脱裤子、穿裤子，情景之间，真真假假，跌宕崎岖。情节缺乏逻辑性，但契合戏的特点。
只是，不免老套和俗套了些。比如上朝，精彩就更胜一筹。山呼着万岁，高歌着圣明，坦白着忠实，力争上游，热热闹闹，气场十足。可就是皇帝老儿，也晓得
你真以为皇帝的御批就是“指路明灯”？那不过是一个权力符号而已。如果你也“高屋建瓴”地写那么几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不被老板打肿屁股才怪呢！心有灵犀，假戏真做，但谁都不说破，这才是秘诀！乾隆不晓得和珅在演戏？那么圣明的皇帝怎样会呢？只不过他觉得本人是导演，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罢了。
“场”是很容易逢的。很多时候几乎就是不期而遇，躲都躲不开。不敢说家，说家就有点残酷和不近人情。就说一出家门吧，见一人，这“场”就算是逢着了。接下来的戏是：你把头一低，满脸堆笑：“您老好！”虽然你恨不得那人早早地死掉。不过在文明社会里，人们习惯称之为礼貌。
“场”是有层次的。最高的层次在庙堂，最低的层次在市井。这个划分标准与高尚性无涉，而与破坏力有关。在高层的场里，玩不好丢饭碗事小，丢性命事大，说不定还会丢很多人的性命。相对来说，在低层的场里就安全了许多，多半只是不欢而散，再严重些，拳脚相向而已。所以，一般人别入高层那个场。听说平民和官人打交道，吃亏的总是平民；穷人和富人打交道，吃亏的总是穷人。所以不是大富大贵，就最好别进拉斯维加斯的赌城。
“场”是因缘而聚的。人们习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就是说一个特定的场是有边际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趟的。但在一个股票盛行、甚至“狼爱上羊”的时代，要说场是由某种同质的人或物而集成，怕是简单了些。哪怕是匪夷所思的假想甚至是莫明其妙的妄断，你也能在现实找到脚本。政客与妓女、警察与小偷、猫与老鼠，灰太狼与喜羊羊等，同锅吃饭，同榻安寝，其乐融融，欢畅无比。如此只能借助“缘”来概括了，而结缘之因就是权力、金钱、性爱，以及道得出道不出的种种愿望与其他。入不入了场，随缘吧。
逢了场，就要作戏。哪怕只是观众，也要叫好与鼓掌，捧场嘛。这是规矩！
作戏的首要规则是找准角色。生旦净末丑，配角、配角、跑龙套、群众演员，一干人等，各司其职，各唱剧本，一幕一幕，相安无事。可如果像《配角与配角》小品里的朱时茂与陈佩斯，那麻烦就大了。不过在现实生活中，你倒永远不用担心领导在主席台坐错位子，“高帽”会畅销烂掉。
场内是最忌讳搅局的。大家正玩到兴头上，如痴如醉，似梦非梦，你一声断喝：“全是假的！”败不败兴？！不过此时羞愧难当的绝不是他们，而是你本人。就如一群黑毛猪突然发现一头白毛猪一样。其实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绝不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如果你还不识相，定会清除出场。但也有例外，所谓店大欺客、客大欺店。戏演到中途，改戏也是常有的。哪个改朝换代，是按剧本和遗嘱做的？
其次，作戏要收放有度。入戏太浅，像是敷衍，让人觉得有轻慢之感；入戏太深，又恐失了自我，糟贱了身体与感情。但这实在是难以把握，就像一门技术活，得长期实践积累。赵高指鹿为马的考试实际上最适合作戏，大家都说是马，跟着说马就是了，较什么真啊？你一较真，就上套了，正中了考试者的下怀。问题的关键是，你是想让阴谋得逞，还是让阴谋失败？祈求做一个道德完人，要么境遇凄惨，要么不得善终。人在屋檐下，保持大节就好，如救赵氏孤儿的程婴。
再者，作戏要能出彩。如老是将姑娘比喻成花就腻了，歌颂领导也不能老是英明神武这干瘪瘪的一套。如这样捧人就有意思多了：“这个女人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养个儿子会做贼，偷得蟠桃供母亲。”油而不滑、肥而不腻，还饰些花瓣，这盘捧人的菜就做得很是讨巧，让人有咽下的胃口。但如果标新立异过了度，不但不能险中求胜，还会显露马脚，贻笑大方。《笑林广记•颂屁》云：“伏惟大王，挺拔金臀，洪宣宝屁，依稀乎丝竹之声，仿佛乎麝兰之气。臣立下风，不胜馨香之味。”这料倒是很猛，只是有些过于刺鼻刺耳，让人有作呕之感。不过要做到恰到好处确实不易啊，所以有人飞黄腾达，有人黄粱一场。功夫不同，造化各异。
逢场作戏终究是个贬义词，名声不好，但心照不宣做的人，胜于牛毛！
说逢场作戏不好，是因为其道德观感狼狈不堪，与生活态度能否严谨无关。而盲目不盲目地阴着做，则是因为现实情景下诱人的收益和情非得已的选择。
说个小菜的。一个领导认真地讲着，一群下属认真地听着、记着，然后把握住节点认真地鼓掌，并认真地计算着鼓掌的时长……领导该有多高兴啊！领导一高兴，你晓得的，天气就晴了，空气也温暖了。
可要是你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领导，你废话！”嘴瘾倒是过了，可你的“死期”也就到了，还会连累甲乙丙丁一大堆人。
把账算一算，你该怎样做？！
问题在于，你的选择与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正好相反！而且你不能求证、不能申述、不能昭示于众！
更令人沮丧的是，如果你真按照标准答案去做，那么你就成了喜剧里的小丑，或是悲剧里的主人公。而且你的行为越接近标准答案，这种喜剧或悲剧效果就越是明显。
这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被强奸又怎样会心情舒畅呢？其实人们打心眼里是痛恨逢场作戏的，只不过很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好像做妓女一般。如果你不是李白、竹林七贤那样的腕儿，除了逆来顺受，你还有多少选项？
这种道德与行为背离，良知与现实脱轨，是道德之错？还是行为之过？抑或人性之罪、现实之祸？答案得让有专项科研经费的人去找。当然，他们找出的答案，你也可以不信。
矛盾，也许才是生活的真实，才是生活艺术的源泉。
改造？我们不断期待着、倡导着，也曾小心地和大胆地干过，只不过未如我意！奈何？作为市井之人，也许可以放下沉重的道德包袱，做个票友，玩上一把。
世上之事，不是什么都得与崇高和卑鄙挂勾，小是小非模糊点也未必危害到那儿去，不然非得把人累死或折磨死不可！当然，对某些标杆、旗帜或者化身来说，是必须坚守道德纯粹与高尚的，并得努力使本人信以为真！
晓得了这一点，也许我们就不过多奢求没有逢场作戏的时间与空间，以及急着去消灭我们认为罪恶的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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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黎海滨（whlihaibin）寄语：以文会友，同悟中年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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