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伟/文
荡口,是一个朴朴实实的、富有标志性的名字。它的东向有一片水面辽阔的“鹅真荡”,旧时,这里的人们乘船来往于无锡、苏州、常熟,直至上海等地,便在鹅真荡的西侧上下岸。这个风光绮丽的小镇,是鹅真荡的出入口,于是成了名符其实的荡口。
荡口一景 (作者:王泉兴)
其实,它在古代并不叫荡口,而称丁舍和丁村。听说,因为它是东汉孝子丁兰的故里。《梅里志山川》载:“荡口镇,相传为孝子丁兰故里,南有丁公桥,其遗迹也丁兰的妻子对木像不敬,并用针去刺手指,木像流了眼泪。丁兰问清情况后,便将妻子离弃。
荡口在古代并不出名。如现存最早的县志——元代王仁辅编纂的《无锡县志》,在《总村》部分中只要“甘露镇”,而没有荡口镇,仅留“丁舍”的地名。查其它地方古籍,在清代乾隆年间武进褚邦庆(字人荣,号容船)著的《常州赋》中,遂提到“布缕编工,贡物旧传夫白纱”,并正文:“无锡之名荡口缣者,细劈黄草,含丝缕绩之,织成缣布,粗细各种。”它既提到“荡口”这个名字,又说荡口产的“缣布”,粗细皆备,还是一种贡品。这样,看来荡口在清代还是出了名的。在半个世纪以前,荡口的农村确实普遍种“红麻”。每到秋收季节,则家家户户的场头屋角都堆满了麻杆。不过,那时已不织布,只是剥下“麻皮”作绳索用了
到抗日和平以前,荡口镇相当繁荣,人称“小苏州”。它街道纵横,店肆林立,百业俱兴。外地的客商和百姓,也都要赶到荡口镇上做买卖。那时,公路还没有建成,进出都靠木船。后来,有些绍兴人也看到了它的繁荣,便定居在镇上,用双槽的“镗镗船”做客货运输业务。再后,有一个姓浦的首开小轮船,去无锡、苏州、上海,称作“班船”,定时启航,每天一趟。
荡口到无锡、苏州、常熟,都是50华里。鉴于交通不便,也曾铺设通向无锡的公路。那在1935年冬动工,从荡口到梅村已筑路基,家家轮番出力做民工。不多久,抗日和平迸发,工程停了下来。后来,日本侵略军直扑梅村、鸿声、荡口、甘露而来,遂把路基毁了。现在,锡甘公路和乡村道路已四通八达,顺应了经济发展的需要。
荡口镇从来依荡驰名,鹅真荡也哺育了荡口百姓。从前,民间称“金甘露,银荡口”,比喻鹅真荡的物产,能使甘露每天收入一只金元宝,荡口则每天收入一只银元宝。荡口物产确实比较丰富。它次要是鱼、虾、蚬、蚌类水产品,以及菱角、芡实(鸡头)等等。最为著名的是银鱼,以及触嘴鱼(俗称“火鱼”)、孝子鱼(形同比目鱼) ,惜乎已经绝迹。
荡口的银鱼,为“金眼圈”,太湖银鱼为白色的“银眼圈”。《无锡金匮县志》说:“银鱼出鹅湖。盛于晚春,夏差减,七八月尽矣。其大如针,结发为网取之。舀水入白瓷碗中,了不可见,但黑睛两点,如砂浮著水。而居人舣舟得鱼,倾入暖酒即熟,皆成小玉环。好事者置本处水草中,不用水养,携入城,犹不失味,然不成环矣。”这确是逼真的记载,足能使人神往。
荡口风韵 (作者:虞伟忠)
鹅真荡,形如鹅肫,所以俗称“鹅真荡”。其实,它叫“鹅湖”,又名“濠湖”。《无锡金匮县志》说它“西受伯渎、青荡诸水,北由甘露接白米荡,南由界泾通曹湖,东与长洲县(吴县)分界”。《梅里志》说得更具体:“鹅湖,一名濠湖,在延祥乡。东西七里,南北十里。北受谢埭(荡名)八千诸水,西接伯渎诸水,汇成巨浸。多鱼虾菱芡之利。俗谓云鹅肫荡。语云:‘鹅肫荡里种鸡头’,鸡头即芡实也。与青荡止隔一塍,港汉穿错,波流灌注。荡口镇界其中,故又有东西荡之称焉。湖之北,为甘露镇。镇有甘露寺,相传蔡经(后汉仙家)故里,今南有蔡湾,北有蔡桥,其遗迹也。伯渎入湖之处为新桥口,有新桥跨其上。旧无望月楼、三公祠,故迹久湮,今改为衍庆道院,三公祠附入焉。院有太乙宫、关壮缪殿;又东有陈烈帝新庙,碧瓦朱甍,掩映于层波丛薄间,为湖上游观之胜。”
鹅湖确是观湖赏景的好去处。明代的翰林学士华察,就写过一首《泛濠湖》诗,对它赞赏不已。
载酒随轻波,演漾情未已。
夕阳映前川,棹入微茫里。
分发弄烟空,窃比鸱夷子。
沙际暝色来,归棹还自理。
何处沧浪歌,因之一洗耳。
听说,战国时的越国大夫范蠡,当越王勾践灭掉吴国以后,他功成身退,不愿和骄诈的勾践相处,便悄然地离开越国,“扁舟泛五湖”。他从太湖到伯渎,顺流而下,抵鹅湖,继续北行。所以华察说本人在鹅湖里旅游,把头发也散开了,就像当年范蠡泛舟。鹅湖的南边,连接着青荡、苏舍荡,北边接谢埭荡,附近还有白米荡、陆家荡等水面,真是碧波荡漾,烟空迷茫。
正由于河汊交错,水流纵横,所以荡口镇能广泛接触外界。抗日和平中,它成了新四军的根据地,而且成了无锡地区于1945年最早解放的一片红色土地,人称“小延安”。后来,它建了区,成了四周集镇的一个行政中心。而今,已发展成“彩印之乡”,并在开发古镇建设。未来的荡口镇,更将是一颗多姿多彩的明珠,突现在无锡的东乡!
(图片来源:荡口旅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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