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这段痛并快乐的过程是人类作为生命体十分重要的一个过程,所以小说中经常将成长作为研究对象,因而便有了"成长小说"这一分支。成长小说具有贴合人类生活的特点,所以深受大众喜爱。我们时而会幻想着"不想长大",但成长是无法逃避的。现实青春期的孩子们,他们更是处于梦幻的童年到现实社会的转变期,需要对他们进行正确的引导。
曹文轩老师是中国文坛第一个提出成长文学的作家,他深信儿童作家是一个伟大民族未来所需要性情的塑造者,在他的文学作品中,一群怀有独特梦想的孩子,虽然生活很艰难,充满了痛苦,但是这并不妨碍读者被疼痛所打动。协助成长中的青少年看到一个完整的世界,让青少年找到本人的价值,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也是曹文轩老师写作的初衷。本文通过对曹文轩作品《草房子》的理解和分析,对成长文学中推动"精神成长"的叙事手法进行了一定的探讨。
成长小说的意思是表达"成长",无论是身体的成长还是灵魂的成长都需要一个坚硬的外壳来支撑,需要一定的叙事方式来促进。曹文轩为了表达少年的成长特别是灵魂的成长,在叙事结构、特殊意象等运用上独树一帜,这些叙事艺术是少年主人公成长的催化剂,为故事增添了五彩斑斓的一笔。
一. "涅槃重生"式的叙事结构
长大意味着重新认识自我价值,脱胎换骨。旧的自我消失,成长为另一个新的自我。仿佛涅盘重生。这种突然的长大通常是某种苦难带来的生命的转机。这些痛苦可以是精神上的,也可以是肉体上的。肉体上的苦难比如人生而不可避免的疾病和灾难。但带来更大痛苦的则是自我精神上的迷茫无助与折磨。这种内心的苦难藏在我们意识深处。通过经历对死亡的特殊感悟。才能加深人物对生命的理解,从而获得重生。
以草房子中的桑桑为例。桑桑是小学校长桑乔的儿子,与别的孩子不大一样,这不是因为桑桑是校长的儿子,而仅仅只是因为桑桑就是桑桑。不用说,桑桑就是桑桑这句话,可以引起读者对桑桑的猎奇心和兴味。桑桑是个幸福的孩子,生活无忧,可以做本人想做和喜欢做的事。因为本人最喜欢的鸽子没有鸽子笼,就心血来潮的把碗橱改成鸽子笼里。毫无疑问,这一举动换取了母亲的一顿殴打。但想象一下,如果它是一个经济拮据的家庭,破坏家具根本就不会被允许发生。
桑桑善良,且富有同情心。当蒋一轮与白雀需要本人作为信使时,他毫不犹疑地充当二人来往函件的邮差。当桑桑面对纸月被三个坏少年欺负的时候,虽势单力薄,仍英勇地去维护纸月。当杜小康家庭败落、狼狈不堪的时候,桑桑的悲悯之心让他急切想为杜小康做些什么。
可是桑桑的成长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一向活泼胆大的桑桑突然安静了,消瘦了,因为他脖子后面无缘无故长了一个肿块,全家陷入了悲伤与恐惧。校长桑乔不断自责本人对儿子桑桑的疏忽,从未放弃求医的念头。终于在不断的努力之下,桑桑得救了。在这样的经历死亡要挟与重生的过程中,桑桑仿佛经历了超越生死的伟大磨练。
正是这样的一个桑桑,让整部作品有了一个灵魂人物,有了一个贯穿一直的人物,有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在死亡的要挟之下,桑桑感觉到了生命是无限的,对生命有了新的理解,他希望本人可以更有意义的活着,为社会创造更大的价值。因而心理形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从一个唯我独尊的男孩子,变成了一个很为别人着想的青少年。这就是桑桑的蜕变。
二、独特的双重叙事视角
(儿童视角)的叙事视角多叙述故事的发展情节,展现人物的内心活动,而全知视角则多传达叙述者的声音。
换句话说,双重叙事视角是作家讲故事时选取的独特的叙事眼光和叙事角度,并通过这种叙事方式呈现作家建构的文学世界。这两种视角呈现出不一样地审美范畴,一方面通过儿童独特的眼光观察整个世界,将儿童的纯真、感性的生命体验渗进他的作品中;另一方面通过成人的眼光回望现实的生存环境,将成人的冷静、理性的思考方式融进作品。使作品呈现出强烈的悲悯力量,给读者带来心灵的震撼和灵魂的共鸣。
1、儿童视角的纯美叙事特征
《草房子》是作家用少年桑桑回忆性的言语描绘油麻地孩子们如诗般的成长画卷。作家分别用《秃鹤》、《纸月》、《白雀》、《艾地》、《红门》、《细马》、《药寮》7 个独立成章的小故事勾画出油麻地孩子们的成长,也勾画出他们的童心。桑桑在村中孩子们的眼中是独特的,这不是因为他是校长桑乔的儿子,而是源于“桑桑就是桑桑”。桑桑有着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痴”劲儿。
桑桑出人意料的行为常成为人们眼中的笑料:桑桑用蚊帐做渔网而被罚摘掉蚊帐睡觉;桑桑喜欢养鸽子,当他头顶上方出现鸽群时,他会认真地停下脚步来细数这群鸽子的数量;大夏天穿着棉衣棉裤在校园里吸引众人的眼光,为油麻地的师生们带来了欢乐,也让桑桑出尽了风头,桑桑的表演最初因头上戴着的纯白帽子的秃鹤出现而结束,桑桑以为秃鹤抢了他出风头的机会,便想找机会让秃鹤出洋相……当作家将桑桑在校园里出尽风头的风光场面与秃鹤出现后桑桑霎时被冷落的情态对比刻画时,淘气又有着孩子气的桑桑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只是桑桑,拥有着书卷气和灵气的纸月也会在农忙时节一边拾捡麦穗,一边留心路边的野花,并摘下几朵别在小辫上。还有喜欢玩泥丸和爬草垛的杜小康,听不懂油麻地师生讲话的细马,独自与动物说话,将动物视为他的好伙伴。秦大奶奶用近乎孩子气的方法与要将她赶出油麻地小学的人们进行对抗时,桑桑觉得秦大奶奶的行为是可笑的,这笑声纯粹而朴质,奶奶从笑声中感遭到了温暖。
即便草房子里的每个人都有着他们各自的不如意,他们也保持着一颗善心和童心,用爱心感化他人,也温暖本人。曹文轩笔下有个性又富有生气的孩子们能成为大人和孩子们都喜欢的抽象,源于作家心中的那颗童心。
纯美的叙事特征是作家选择儿童视角后的必然结果。儿童视角可无效地消除苦难而复杂的历史背景,为读者呈现理想的文学世界;儿童视角给曹文轩的作品带来某种诗性,这种诗性体现在儿童与成人,儿童与同龄人之间的关系里。曹文轩选用儿童视角为他书写纯美的故事提供了可能,单纯的儿童视角让作家实现了平凡生活的诗意书写,也让纯美成为作家选择儿童视角后的次要叙事特征。
2、干涉叙事
言语方式、叙事策略、行为习惯等方面进行全方位儿童写作,而是在写作中不盲目插入作家的成人自我意识和思维模式,构成与儿童纯真话语相悖的成年叙事声音。
曹文轩曾在《朗读者》节目现场说道本人就是桑桑,而小学校长桑乔,也可以看作曹文轩的父亲。作品中桑桑初次体味大病,近距离地感受生死,以及父亲对桑桑的那份难舍的深情,都是曹文轩父子间相处的过往经历的真实再现。作品里父亲桑乔发现桑桑脖子上的肿块,并四处为桑桑求医问诊,每一次的满心期待而后都变成铩羽而归。桑乔心灵的疲倦,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实的恐惧,对孩子深沉而难直白表述的爱意,以及对命运的无力感都击打着这位父亲,这都是曹文轩对本身经历的一种客观展示。
盲目将本人的经验和成人意识透过儿童的眼睛进行说明,也用作家本人的个人经验进行叙事。作家运用自
三.、意味深长的叙事意象
曹文轩将客观情感融入作品,充分发挥意象符号的表现力,表现出意象的意蕴深长,他笔下的意象不是孤立的,它们与少年的成长都是密不可分的,作者正是通过意象的意味性,展示出人物成长的本质。
1. 单个意象与人物成长
《草房子》中出现的“红门”,是与杜小康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门”是最原始意义的家,闭门,则意味着隔绝。杜小康家那两扇在辉煌时期总是紧闭的大门,让人只能望而却步,也表现出在紧闭红门下的杜小康与他人的隔膜与疏远。然而,当杜小康家境没落,两扇红门不得不去抵债时,没有了门的遮掩,紧闭的一切开始面对外面世界,杜小康也不再有原先的优越,他也要面对生活,不能只是呆在“温室”。“红门”的出现与消失,让杜小康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不再是那个唯我独尊的杜小康,而是成为一个懂得如何生存的小大人。
2. 反复出现的意象
在曹文轩的多部作品中我们都可以看到“白鸽”的身影,同时这些鸽子也是少年最好的“朋友”。《草房子》中桑桑与鸽子的深厚情谊;鸽子在蓝天中自在的飞翔,是自在的意味,作者正是借鸽子传达出少年时期的孩子,应自在快乐的成长,而不应有太多的束缚与压迫。如《草房子》中出现的各种姿势的鸽子,“在地上啄食的鸽子,在天空飞翔的鸽子,蹲在屋脊上接受阳光抚摸的鸽子……”作者时不时流显露对这些“小家伙”的喜爱之情,“白鸽在天上盘旋着。当时正有着秋天最好的阳光,鸽群从天空滑过时,天空中闪着诱人的白光。这些小家伙,竟然在见了陌生人之后,产生表演的愿望,在空中潇洒而优美地展翅、滑翔或集体性的爬升、拔高与穿越”。
“路”也是曹文轩成长小说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因素。有“路”便意味着人踏上旅途,作者最初的安排都是主人公再次上路,上路便意味着少年们会经历磨练,因而获得对世界的重新认识与自我的深度发展。曹文轩在《长发飘零的日子·序》写到:“前方究竟有什么样的风景,他们并不能做出具体的描述,但,它依然在那样强无力地吸引着他们……他们会有一种为之心动的豪迈感、悲壮感……上路的愿望在日积月累,终于有一天,他们觉得该上路了。”上路并不是目的,真正的了解和认识人生与自我才是目的所在。
除了“鸽子”、“路”之外,“水”是曹文轩作品中出现最多也是最具代表性的意象。如《草房子》中“油麻地小学四周环水,很独立的样子。”“四周空无一人,只要天和水。” 水在作品中不只是作为一种简单意象来烘托气氛,更为重要的是表现它的意味性与隐喻性。水,本意就是纯净,无瑕的,正是它的纯净,所以人在水的世界里,丑恶就会暴露无遗,人的原始愿望也就无,曹文轩笔下的水,已不单单是维持生命之源的水,而成为净化人性的意味。
四、结语
旧有的儿童文学并不提倡展现过于奥秘的现象,他们认为某些奥秘、离奇的现象所带来的畏惧与恐怖感会对儿童的心理健康成长不利。但曹文轩看到了“成长本身就是充满奥秘”,所以他的小说中处处都能找到奥秘的影子。同时,作品中的意象也是意味深长,青少年的心理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要成熟,所以意味性意蕴的表现更能深化他们的思想。虽然如此,曹文轩还是谨记少年与成人是有区别的,他们可以适当的接收些成人世界的思想,但不能一味丢掉原先的本质,纯真、善良是少年不可或缺的,所以曹文轩作品中也时时流显露诗化的特性。
曹文轩用他的实践向我们说明了:中国的成长小说可以并且能够突破内容上的局限,只需是在少年儿童可接受的范围内,各种叙事表达都是可以尝试的。曹文轩的这种尝试与改变虽然是大胆的、有风险的,但我们不得不说他的尝试是令人欣喜的、成功的。一方面,从曹文轩作品的销量足以见得,另一方面他确实给中国成长小说的发展带来一股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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