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树枣文字网!

中外作家对谈儿童文学:我们为什么需要现实主义的儿童小说?

树枣文字 分享 时间: 加入收藏 我要投稿 点赞

 

看点:读书的益处只要每个躬身阅读的人,才能实实在在地感知。它不需要喧闹的典礼,不需要苦口婆心的说教,只需要安静和投入。只是,孩子们在学校里,阅读要跟没完没了的习题做斗争,走出校门还要跟各种遥控器做斗争,好不容易挤出的阅读时间却又不小心走入了“浅阅读”。在当下,孩子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的“阅读”?

近日,接力出版社举办“现实主义题材儿童小说的新形态”主题活动,在接力出版社总编辑白冰的掌管下,俄罗斯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尤里 • 涅奇波连科、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俄罗斯著名插画师叶甫根尼·波德科尔津等针对“我们为什么需要现实主义的儿童小说?”“孩子喜欢什么样的现实主义儿童小说和美术作品?”以及“当下中外现实主义儿童小说的新走向”这三个话题阐述了本人的见解。

我们为什么需要现实主义的儿童小说?

俄罗斯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尤里 • 涅奇波连科从两个方面解释了为什么需要现实主义儿童小说:一是现实主义小说与儿童成长的心理紧密相关。二是现实主义儿童小说会促进代际之间、家庭内部的沟通和理解。

在尤里 • 涅奇波连科看来,这两点的论据是,读者根据作者所提供的材料来塑造本人的世界,每个人都可以写一本关于本人生活的书,最重要的是激发出读者这种创造的愿望,而童年时代是通向一个人内心的钥匙。

“儿童文学作家写的关于本人童年的故事,当大人读后会想起本人的童年,并把本人的童年讲给本人的孩子听。这样一来家庭里就出现了一种创作的氛围和环境,这种氛围和环境有助于代与代之间的相互理解,这就是现实主义的力量。”尤里 • 涅奇波连科说。

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国际安徒生奖获得者曹文轩引见了巴西文学史上有一位举足轻重的现实主义作家若热 • 亚马多。若热 • 亚马多在谈及他的代表作《可可》时说,“我立足在这本书里头,用最低限度的文学性最高限度地生活”。

曹文轩认为若热 • 亚马多为了强调现实主义的精神故意做了极端的表述,其实他是一个同样注重文学性的作家,我们从他的作品名称就可以看出文学性。

“现实主义的精神是人类文学史的魂,在我们不经意中所提起的那些古今中外的文学经典,基本上都是现实主义精神的产物。辽阔、广漠、深邃,俄罗斯文学更是如此,我们津津乐道的那些大师,比如托尔斯泰,普希金,以及后来的高尔基等人,都是现实主义精神贯穿了一生的创作,但上个世纪中期这些精神不再被强调了,崛起的是想象、虚构、幻想这些词。”曹文轩说道。

他认为,现实主义精神的淡化是现实,中国当代文学缺乏想象力也是不争的现实,这么多年之后我看到了问题的另一面,当我们将全部的留意力放在虚构、想象之上的时候,我们的目光渐渐地从历史、现实之上挪开了,殊不知现实主义才是我们创作的根本之源,发生的这些故事是任何虚构、想象都无法比拟的。

他们的神奇、出人意料以及其背后的复杂和丰富的含义,是远远超出虚构和想象给予我们的。我们的想象力不可能超出造化、超出现实,它是导演,而且是独一的导演,连我们的想象力都是它的。由于对现实主义精神的淡化,我们不只对现成的绝佳的故事视而不见,而且还逐步忘却了功夫二字,忘却了对功夫的操练,因为大家晓得现实主义是讲功夫的,观察天下万物,破其秘密的功夫。

这就像绘画一样,它强调从素描开始。完全逼真的素描,基本功的概念深入他们的灵魂。最近我在看达 • 芬奇讲绘画的书,第九章叫“树木与草地”,说到树叶他这样写:“叶子的生长规律有两方面,一方面叶子的正面向着天空生长着,层层错开,尽量避免相互遮挡,就像墙上的常春藤那样盘着。一方面露水从第一片叶子上面滑落的时候落到第四片叶子上,有的落到第六片树叶上,空气和阳光也可以穿透顶层的树叶落到下面的叶子,使它们同样能够吸收养分,健康成长。”

那些大师们就是这样开始他们的绘画的,他们不断在练基本功,真实感受存在的基本功。谈到梵 • 高我们只想到他那些想象力狂放的现实主义的绘画,但是我们忘了他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在专心致志地素描一颗土豆。

“我以为有价值的创意是建立在工夫之上的,中国儿童文学,或者说中国的儿童小说是不是需要重新面对现实主义呢?”曹文轩说道。

中国接力出版社总编辑白冰认为,近年来中国的儿童文学创作缺乏对现实生活的描写,创作者也普遍缺少写实功底的训练。在博洛尼亚书展上,‘哈利 • 波特’系列的责任编辑伊文先生提到,能够输出到美国的作品,更多的是反映当下中国少年儿童生活现实和心理现实的作品。这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欧美等国家更看重中国的现实主义题材作品。

“相比幻想文学,现实主义作品用细节再现真实的世界、刻画人物,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所以我们希望有更多的少年儿童读者能够感遭到现实主义题材小说的力量。也呼唤更多的作家,关注现实题材,创作出更多优秀的现实主义作品,书写真实的世界,回应时代的需要和当下少年儿童对于写实小说的阅读需求。”白冰说道。

中国著名自然文学作家格日勒其木格 • 黑鹤在谈及自然文学动物小说的真实性时强调,“动物小说首先是杜撰的,然后所有细节是真实的。”

不断以来,他创作的动物小说作品是以中国北方的呼伦贝尔草原和大兴安岭森林为背景,他了解这片土地和以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各个民族。在创作关于蒙古马的长篇小说《血驹》时,只是搜集素材就花费了三年半的时间,期间走访了呼伦贝尔草原上很多的牧马人,还送给每位采访过的牧马人一双马靴。已经不记得送出了多少双马靴,总之,后来和淘宝上卖靴子的三个卖家都成为朋友了。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得到最真实、最具有震撼力的细节。而这些细节,是坐在书房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只要那些真正成年累月与蒙古马生活在一起的牧马人才会清楚。”格日勒其木格 • 黑鹤说。

在讲到《鄂温克的驼鹿》时,黑鹤掏出一个袋子,他说《鄂温克的驼鹿》讲的是关于北方森林里的使鹿鄂温克的狩猎故事,在森林里摇晃这个袋子,驼鹿听到这个声音就会跑回来,因为这里面放的是盐,驼鹿很喜欢吃。所以我们想要呼唤驼鹿就摇晃这个袋子,用喊声是呼唤不来的,这就是北方森林里的真实。

总之,动物小说的真实性就在于所有的细节都是符合动物的自然属性。当然,在文学创作中加入作者的想象完全是可以的,不过,无论如何底限是不能违背动物的自然属性,否则就会成为动物魔幻文学或者动物童话。

孩子喜欢什么样的现实主义儿童小说和美术作品?

俄罗斯著名插画师,戏剧艺术家兼导演叶甫根尼·波德科尔津从插画艺术的角度探讨现实主义的创作,他认为现实主义分为两个方面,一是方式上尽量去模仿外在的真实,另一方面是来自心理的真实感受。所以插画也从本质上分为两品种型,一种是完全真实的再现作者所表现的内容;另一种是联想式的,通过变形、风格化的描绘,做更高级的,愈加具有想象力的阐释。

但是,为什么说戏剧化艺术表演的方式可能更为真实呢?就是因为它们更大限度地调动了读者更为真实的心理和情感。

俄罗斯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弗拉基米尔•济斯曼认为,成人在信息接受上有优势,可能话说到一半就能明白,是因为成人有足够的知识储备。

但孩子在情感方面比成人更敏感,如果通过暗示,他们也能很快理解所要传达的思想。当我们给孩子讲民间童话的时候,有些故事虽然非常恐怖,孩子们还是会接受的,但对有一些经验和知识的成人讲反而变得不能接受了。

“比如我写的关于音乐的故事,其实里面确实有非常残忍的东西,如说拿动物的兽皮做骨,拿动物的筋做琴弦,对于大人来说非常恐怖,对于孩子来说却没有这样的问题。”弗拉基米尔•济斯曼说,“我做音乐书籍的准绳是按照‘交响乐团准绳’来做的,不是建立在文化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非常自然的基础上,就是真实的基础上,让每一个部分都会有感兴味的读者,包括成人,也包括儿童。”

中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评论家李东华认为,现实主义写作是百年来中国儿童文学持续的主流,几乎每个时代都留下了折射着那个时代光谱的儿童抽象。当下儿童文学的现实主义写作面临的挑战和窘境,就是儿童文学作家和这个时代的儿童存在着隔膜。

首先,网络时代和全球化的快速推进,使儿童的经验出现了同质化的倾向,儿童经验在趋同中又产生了更为巨大的差异。比如,留守儿童与城市儿童经验的差异;伴随科技快速进步和经济飞速发展,社会变化空前迅速,形成了成人和孩子间代沟的加大加深;不断暴显露来的独生子女的心理问题等等。而这种儿童经验的差异性在当前儿童文学创作中体现得远远不够。面对当代中国式童年,作家们过往的经验有可能不足甚至失效。

处理这个难题没有捷径可走,必须像考古学者或者社会学者那样下苦功夫、笨功夫,长期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了解他们的生活和内心世界,而不是依靠蜻蜓点水、蜻蜓点水式的采访。当下儿童的经验、内心世界需要我们去了解,也需要在更高的精神层面加以观照,这样我们的作品就不再是对童年生活表象的描摹,而是深入到少年儿童的内心、进入到孩子们生活的内部。

其次,当代中国式童年书写的窘境,不全是数量上的,也不是表现生活宽度上的,而是儿童文学创作在总体上对现实主义精神的体认不够强。“写实”这项基本功以及对生活细节的精准把握和细腻描写的能力,在年轻一代作家的写作中有弱化的迹象。

写实能力弱化的另一个表现,是对儿童生活简单的故事化的表达。它把儿童孤立了起来,斩断了儿童和家庭、时代、社会、成人世界的丰富联系。把文学等同于故事,不只简化了生活,更简化了孩子的精神世界。这样的作品必然是飘忽、不接地气、缺乏生活质感的。

现实上,当前幻想文学的创作同样存在着写实性不强的问题。作家的虚构能力和想象力不是指天马行空地胡编乱造,而是能够把幻想世界“写实”,让幻想世界具有深切的现实感,否则幻想就会呈现出无根的、轻飘的特质。所以,“写实”并不只是一种手段和技巧,更是一种作家从全体性上建立与这个时代、与当下社会关系的能力。

当下中外现实主义儿童小说的新走向

俄罗斯翻译学院代表,莫斯科大学中国文学教研室教师,青年汉学家 入选“中俄互译出版项目”的王安忆《长恨歌》译者玛莉娅 • 谢梅纽珂谈到,俄罗斯的现实主义文学很悠久,这也影响到俄罗斯儿童文学传统,并且今后现实的儿童文学还是会越来越有影响,特别是现在的孩子的世界观和眼界会越来越宏大和宽阔。

拿中俄的关系做例子,可以看出现在小孩子不只应该对本人四周的日常生活有一些了解,也应该了解一下非幻想的、世界的各种民族各种文化。

比如说如果俄罗斯的小读者如果想了解中国,他们不只能读到中国的一些童话故事或传奇故事,还可以选择一些反映真实故事的文学作品,引见中国孩子的日常生活、心理活动、问题和困难。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什么样的挑战,以及是怎样处理的。这对孩子非常有教益。不只是俄罗斯的孩子,全世界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希望我们的文学越来越国际化,都能有这样的作品。

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副总干事罗向京从版权许可的方面谈了现实主义儿童文学的情况。

第一,现实主义儿童文学的需求长盛不衰。从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的先驱们所开辟的中国儿童文学道路,实际上是以现实主义为主流的。无论是老一代的像叶圣陶,冰心,林海音等等老一代的儿童文学作家,还有现在的著名作家曹文轩等,还有像王璐琪等年轻的重生代的作家,他们的作品都十分注重对现实的反映。这些作品在市场上和读者中有很大的需求,版权买卖不断十分活跃,许多经典的名篇也被选入中小学生的课外读物中。

第二,从现实来看,现在的现实主义儿童文学次要是针对低龄阶段,特别是12岁青春期以前的儿童的,但适合初中生和高中生读的精品可以选择的余地不是很大。

第三,儿童文学虽然是写给儿童读的,但实际上更多是家长和学校来选择作品,那么社会、家长、学校的需求和儿童的需求,能否是同步的?这里面还有很多的问题值得思考。儿童文学作家在这方面的努力值得尊崇和敬佩。

221381
领取福利

微信扫码领取福利

微信扫码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