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家里的娃开始一个词一个词地说话,只需他醒着,屋里就不会停下米小兔讲故事的声音,其中大概率讲的是童话故事。受了他的“熏陶”,勾起了我对童话故事的兴味。
八零后的我,说起或听别人说起童话故事时,脑海中最先蹦出的便是《丑小鸭》、《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小红帽》等,可见《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的影响之深。中国的童话故事数量似乎也不少,如《小蝌蚪找妈妈》、《猴子捞月》、《舒克和贝塔》等。但相较而言,中国的神话故事、民俗和成语故事数量更多,不过粗疏来记,这些都可以算作童话。而与我们文化交流频繁,仅隔海相望、一衣带水的日本又有哪些童话故事呢?这本果麦新近出版的《日本的童话》就是一本对影响深远的日本经典童话故事的汇编。拜读此书,填补了我对日本童话故事知之甚少的空缺,失实侥幸。
《日本的童话》
《日本的童话》收录了有“日本儿童文学之父”和“日本的安徒生”佳誉的小川未明、天才童话大师新美南吉和荣获“一千年来最受欢迎的日本文学家”第四名的宫泽贤治的经典童话作品,以及日本传统童话中的经典篇目,共计63篇,篇篇精彩,篇篇经典。
本书内页
书中收录的三位作家的童话各有特色,相比之下,新美南吉的童话更童真,更稚嫩,所要表达的道义一读便明,直白易理解,如《两只青蛙》,如《蜗牛的悲伤》;小川未明的童话则更深奥一些,更难懂一些,侧重传达人生哲理,如《卖金鱼的老爷爷》,如《多年以后》;而宫泽贤治的童话偏奥秘,如《客堂童子的故事》,如《鹿舞起源》。
《蜗牛的悲伤》
在收录的63篇童话中,若选出一篇我最喜爱的,我会在《田野里的春天,山里的春天》和《红蜻蜓》之间犹疑不决,这两篇实在都太棒了,难分伯仲。在《田野》故事中,出生不满一年的鹿宝宝没有见过春天,在春天到来之际,对春天充满了猎奇,它问鹿爸爸和鹿妈妈“春天是什么东西呀?”鹿爸爸和鹿妈妈将春天描述为“春天里,花朵会开放”,可这对同样没有见过花朵的鹿宝宝来说依然很模糊,但鹿爸爸和鹿妈妈描述的确实是它们眼中的春天。直到有一天,鹿宝宝走出家族,走进山里,听到了寺院“铛——”的钟声,看到了山脚下“宽广的田野”、田野上怒放的樱花、樱花分发出的阵阵清香,认识了“和气的老爷爷”,老爷爷还在它小小的角上系上了樱花。这时春天在鹿宝宝的眼中构成了概念,鹿宝宝得到了关于“春天是什么”的本人的答案。这让我联想到,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父母应该怎样做。随着孩子求知欲的增长,孩子同父母提出的问题会有很多很多,有些问题可能很容易就能回答,而有些问题的答案则不容易描述。不过无论问题容易回答与否,父母给出的都是他们眼中的答案,也许都是正确的,但却不一定是最佳的,最佳的答案在孩子的亲身经历之中和本身体验之后。在养育孩子方面,父母最该当给予孩子的是充分的信任,认可他们是独立的个体,相信他们可以本人去经历,去体验,自行处理问题以获得成长。而《红蜻蜓》的故事让我学到了很多。故事中有一个情节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也最得我喜爱,那就是小女孩第一次晓得红蜻蜓落到她的帽子上时的反应。“当小女孩走到跟前的时候,红蜻蜓终于还是飞到了她的红蝴蝶结上。呀!姑娘,帽子上有只红蜻蜓!书童叫到。红蜻蜓心想,小姑娘或许马上就要伸手捉本人了,它做好了立刻起飞的预备。”读到这里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小女孩接下来要捉住这只美丽的红蜻蜓了。结果是,没有。只见小女孩“高兴得蹦蹦跳跳”地说“哇,在我的帽子上!好开心呀!”遇到美好的第一反应是“开心”而不是“得到”,这体现了小女孩遭到的教育之高明。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我们总习惯于教给孩子“得到”,而非单纯的“享受”,这在许多唐诗中也有例证,如“有花堪折直须折”。现实生活中有很多美好,有些是我们可以占有“得到”的,而有些则是我们无法“得到”的,但却可以供我们“享受”的,我们应该学习这篇童话,教育孩子在遇到美好的事物时要懂得“享受”,而非一味地“得到”。
《田野的春天,山里的春天》
童话故事无疑是精彩的,可编者和译者的付出和心血也是不容被忽视,是值得我们感激的,就好像千里马与伯乐一样,“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编者和译者就像这些童话的“伯乐”,他们将别种文字的“千里马”带到我们面前,为我们带来愉悦。这本《日本的童话》的译者在选取作品的时候,着实是下了一番心血的。在“译后记”部分,译者提到了对故事和故事版本的遴选。译者摒除了“显然已经陈旧”的说教和“民间故事中多余的复仇能量”,选取了“更符合现代价值观、更温柔清新的版本”,以期让“孩子们清澈的眼睛里”多“浮现出令人安心的笑意”,译者的用心值得敬佩和感激。
童话都是写给大人的,这句话已经听过太多次了,在我看来,童话并不是为某一类人,某一个年龄段的人书写的,它是为了喜爱它的人写作的。童话故事可以陪伴孩子成长,除此之外,它还能让成人在为孩子阅读童话故事的过程中让心灵再次接受纯真的淘洗,从而唤醒成人心中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与孩子一起快乐成长。
《日本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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