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进入今年童书作家榜的质疑,郑渊洁称本人不能和违法到中小学卖书的童书作者出现在一个“童书榜”单上,“这对我是奇耻大辱”。
编辑 | 吴金
近日,第13届中国作家榜公布了2018年中国童书作家榜,人们发现,去年还以2100万版税收入位居作家榜总榜单第三名的“童话大王”郑渊洁,却没有进入童书作家榜。一些网友开始质疑郑渊洁的童书销量。
郑渊洁随即在个人微博发布长文进行回应,称本人是自动“拒绝上榜”,因为“中国的童书销售泡沫极大,甚至和不法行为有牵连”,本人不能和违法到中小学卖书的童书作者出现在一个“童书榜”单上,“这对我是奇耻大辱”。
在长文中,郑渊洁指名道姓称本童书榜排行第三的北大教授、知名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存在进校售书的行为。郑渊洁说:“孩子看书,应该是本人选择。通过学校老师用向学生发购书单不买书见不到作家的方式让孩子获得童书,不是在孩子幼小的心灵埋下可以利用权威投机取巧不合理竞争的肮脏种子?”
有媒体记者随后采访了曹文轩,但曹文轩表示暂时不情愿发声,“让大家去判断吧。”
郑渊洁与曹文轩都是当代中国最知名的儿童文学作家之一,其作品在儿童群体中影响很大。巧的是,本刊先后专访过他们,在访谈中,他们都聊到了本人的儿童文学作品及创作意图。看看他们怎样说。
郑渊洁
郑渊洁:我用童话送给孩子100条命
文 胡雯雯
南都周刊:你的童话作品《皮皮鲁送你100条命》改编成了儿童音乐剧,为什么要转战舞台剧?
郑渊洁:孩子看书的时候,爸妈不一定会看,但看剧的时候他们是一起来的。83年我儿子郑亚旗出生,我第一眼看他时就想,孩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给了你一条命,我要再送你100条命,就给他编了这个家庭教材。把我所晓得的一切可能的危险,编成故事告诉他。我想,孩子和爸妈对彼此最大的爱,就是别出事。
南都周刊:接下来会将其他作品改编成舞台剧吗?
郑渊洁:我觉得《皮皮鲁和419宗罪》也很合适。以前请我讲课最多的就是少管所,可能觉得我跟孩子会很亲近。有一次我在里面过夜,上铺是个小个子的男孩。我问他犯了什么事。他说家里穷,16岁生日时为了请朋友吃饭,偷了个钱包,被抓了,里面正好500块。当时刑法规定,16岁零点后偷窃满500元就构
我当时愣住了,出来就买了本刑法,回家念给儿子听,儿子却摸着我头说,你没事儿吧?后来我想,刑法太单调,我就根据里面419条罪名,编了419个童话,他非常喜欢看。现在青少年犯罪率上升,里面跟他们最有关的一些,都是可以改编出来的。不过,刑法已经不是419宗,是452宗了,我现在把它重新写了一遍,叫《魔鬼号列车》。
南都周刊:你用童话方式写过安全、刑法、哲学等,是不是所有领域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教育?包括性启蒙?
郑渊洁:这个也有,《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已经出版了。我觉得衡量教育成不成功,就看受教育者对所学的课兴味是越来越大还是相反。其实所有知识都可以通过故事讲出来,优秀的演讲都在讲故事,没有说道理的。孩子吧,从出生开始就非常喜欢探索,唯独有一件事不能探索,就是性。怎样办呢?只能当他对这事儿还不猎奇的时候就告诉他。
我记得郑亚旗4、5岁时,有天电闪雷鸣,他说为什么我先看到闪电再听到打雷。我说这不重要,我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事情——你是怎样来的?还找了一根香蕉一个面包圈,极其到位地告诉他。他听完后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先闪电再打雷了吗?所以我后来根本不担心他上一些不好的网站,因为他什么都晓得了。
南都周刊:这几十年来不断写童话,你是怎样保持这种童心的?
郑渊洁:很多爸爸妈妈都注重孩子要获得什么,其实我觉得这不重要,留住孩子身上原有的什么东西才最重要,比如猎奇心和想象力。家长和老师如果说这个不科学,不要胡思乱想,立刻给你正确的指示,孩子就慢慢没有猎奇心了。虽然你能学到丰富的知识,但是只能反复前人的创造,而不能从事创造性活动。比尔盖茨的爸爸写了一本书讲他是怎样培养盖茨的,他说你要能把孩子的猎奇心留到40岁,作为父母那就是功德无量的。
曹文轩 摄影_王悦
曹文轩:我希望本人的书能不停卖下去
文 河西
南都周刊 :你觉得本人的作品更精确的描述是为儿童写的文学,还是为成人写的儿童题材的作品?
曹文轩:我不断觉得本人不是典型的儿童文学作家,我在写作的时候并不考虑读者对象和年龄层,而更在乎文学本身,道义感、审美、情感、故事性等等,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不是一个典型的儿童文学作家。另外,从我的书的流通情况来看,阅读我作品的既有孩子,也有成人,比如《草房子》印了300次,大概有100次印刷的书是成年人看的,大概占三分之一的比例。
南都周刊 :你的小说非常畅销,深受读者的喜爱,你怎样看待本人的畅销书作家身份?
曹文轩:我粗略算了一下,各种版本加在一起印刷了60多次。在“畅销书”与“长销书”这两个概念之间,我可能更喜欢“长销书”这个概念。我希望本人的书能够不停地卖下去,一年四季总有读者。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说过,我今天写书,是为了明天我老的时候预备下的——老了,再看时,还是觉得它是一部文学作品,是一件艺术品,不汗颜,这就够了。十年间,它在不停地被印刷,并且印刷的速度还在一年一年地加快,这无论如何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我的其他作品,基本上都是《草房子》这样的走势。它们支持了我对文学的认知和对文学基本面的坚守。
南都周刊:2016年你获得国际安徒生奖,这是继莫言和刘慈欣之后,中国作家获得了又一个重要国际文学奖项,你觉得中国作家在世界文坛上近年来是不是遭到越来越多的注重?
曹文轩:中国作家的屡获大奖印证了我多年前的一个判断。在很多年前,我就说过,中国最好的儿童文学就是世界最高水准的,但我当时那么说,根本没有人相信。现在会有很多人认可我的判断,中国最优秀的儿童文学就是世界最高水平的。
多年来,中国文学不断是被低看和低估的,因而我在很多场合说过,中国文学要感激莫言,有了莫言的获诺贝尔文学奖,质疑中国文学不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相信随着中国国门的打开和中国文学大平台的不断提升,会有更多作家荣获各种国际奖项,中国文学发出的声音和它的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强。
南都周刊:现在童书市场非常热,各大出版社纷纷进军童书市场,西方国家的童书市场也和中国一样这么热吗?你觉得在现在中国童书繁荣的今天,还存在什么问题需要引起大家的留意?
曹文轩:在西方,童书是图书出版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门类,从创作品种、细分门类上都非常丰富和专业。从目前国内童书占有比例和童书出版现状上来说,中国现在的童书发展还不够,还有很大潜力和可以努力的方向。中国儿童文学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对世界儿童文学的一份特殊的贡献,我们要将一个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故事讲述给全世界的儿童,向人们提供独特的中国经验、独特的中国故事。
来源|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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