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纵观杨如及的诗书画如阅古道西风马,满纸春光秋色,花鸟虫草,笔底乡情,心中大爱,取其意气所到,意趣盎然。而他的画,草草数笔而摄其全神,诗与书旁敲侧击,可称文人画也,诗文、书法、绘画等多种文化形状所滋育的杨如及艺术,那是属于他追求文心滋养、人品修练、情趣高扬、精神提升的综合交响乐章。
《大吉》1996年,40x68cm
《和平美好》1995年,68x120cm
文人画的标志即在于有一种超越凡俗,遗世独立的精神;随意挑两个杨如及的作品, 《博击长空万里豪》和 《曾是春风花下客》,与天空为邻,居春风为所,这样的作品很耐读,一读再读之后,红尘散去,天地廓然杨如及画得很纯粹,这种纯粹也同于诗的纯粹,它践行的是诗的一种陈旧的功能,通过言述内心的志向,来完成一种生命的自我教育。杨如及笔性闲适自若,笔锋偏向一种言语的耐心,诗与画相生相济,偕行并举。于是,诗的安静成就了画内心的风景。内化现代,外师古典,融会诗书,重构传统,杨如及走的是文人画的路向,趣由笔生、法随意转,言不必墨浓色切而满纸皆韵,义不必老持成规而草木成吟。
《春禧》1996年,68x80cm
书乃画之骨
杨如及多年来纵横于历代经典翰墨碑帖之间,广博约取,旁通曲引,由此方才见其今日之腕底传情、笔下生风。这里又牵涉到绘画与书法的关系。生活于元代的赵孟頫本人即曾谈到"石如飞白木如籀",强调文人画中的书法趣味。董其昌则进一步提出"士人作画,当以草隶奇字之法为之,树如屈铁,山如画沙,绝去甜俗蹊径,乃为士气"。清代石涛的"古人以八法合六法","画法关通书法津",则是更进一步地把文人画和书法联合在一根纽带上去了。
杨如及注重画法与书法的"重构"与"再造",可谓取之同源,二水合流,蔚为奇趣。自古以来,中国画全体看是一幅画,分开看,则不是画,是书法也。书法关过不了,画法关也过不了。杨如及盲目延续了这一传统文脉,他深知书法在画法的线条生命意味,可从线条的笔力、合力、势力看出其画的神采、意境。书乃画之骨,书乃画之根,谁把本人的艺术摆在变革与转化这个基点上,谁就盲目进入这一历史的上下文关系之中,盲目肩负起时代的课题,成为被时代所关注的艺术家。
所以,当我看到杨如及的作品《和谐》,见笔见墨,画画以书写为根本,那墨竹分明就是书法笔划,提示了传统的"笔墨精神"。再看杨如及一笔下去,四个小鸡的外型、质感、动态兼具,生命的活泼灵动呼之欲出,又不失水墨言语的特性。所以衡量一幅作品的艺术水准,我看到了杨如及运笔的变化能力,书法让画法走得更远。而杨如及的书法抚爱的笔触、进入那种有表现力的空间,将文人画的文人情趣引向更广泛的民间情趣,将花鸟画的笔触变化引向更自在的诗性空间,在对往昔的追想中找回本人的乡恋与乡愁,暗示出民间情结将成为现代水墨的一大精神资源。
《问讯春光何处好》1998年,46x68cm
《雨潇潇》1998年,46x68cm
《和平吉利》1995年,42x100cm
在杨如及的"乡愁丹青大辞典"中,岭南粤东的芭蕉、塘柳、石榴、绿荷、山里红、桃子、玉米、葫芦、古松、厘竹、木棉……无一不被描绘得真实生动却不失水墨情调。这些日常之物,是从他儿时起就与他的生活相伴、成为他生命中与乡土情感最贴近的部分。在这个意义上,他画的不是花木蔬果,而是一种思乡之情。在肥沃的南方土地上,这些可食之物就是最富有生命感的存在,也是最美、最值得描绘的对象。而杨如及运用书法入境,驱之观道,情性所至,妙不自寻,遇之自天,天人希音。来往千载,书道可见画心也。
《榕江春暖》1974年,46x68cm
《硕果挂枝头》2008年,137x68cm
《硕果》2012年,50x100cm
《秋色秋香》2015年,68x68cm
诗乃画之魂
杨如及著有《柳村吟草》等集,可见其诗词功力,音韵铿锵,使人味之亹亹不倦。说他是一个诗人也不为过。
《喜报春晖》2015年,68x68cm
《夏清》1987年,68x68cm
《荷塘清趣》1994年,40x90cm
绘画史一般把王维看成是诗画结合的创始者。说他是一个"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代表人物。这己是一个很高的评价了。不过这有赖于苏轼对他的鼓吹,苏轼也是一个诗画结合的积极倡导者和实践者,后人又评价苏轼,说他"以诗为有声画,画为无声诗",这也是一个恨高的评价。看来王维和苏轼便是诗画结合当之无愧的典范。杨如及擅诗,骨气奇雅,词采朴素,情兼高古,体被文质,画上题诗,诗画相配,往往表达的是他的理想和内心情怀。他画《潇湘雨后》,题识"挥毫须得江山助,不到潇湘岂有诗?"他画鸽子憇息于墨竹下,题诗即是"低垂嫩绿凤池边,劲节凌霄气岸然;共雅梅兰为挚友,和平美好艳阳天"。诗画一律,笔情墨趣呼之欲出,使画面陡然升堂入室,文人气十足。《春年》又题"劳苦耕耘责百厢,辛勤换得饫民粮。姑娘牵我多呵护,浮鼻披头过柳塘",农家乐趣与文人雅意浑然一体,在画面中得到抽象的诠释。这样的绘画题材和谋篇规划,在当代画家并不多见。
《盼》1995年,46x68cm
《回归》1999年,46x68cm
《竹影覇鱼情》1981年,34x69cm
《墨竹》四条屏之一2015年,34x136cm
一个好的画家,不但要懂得画学,也要懂得文学、美学、甚至哲学,以及其他自然科学的东西。而诗与画合,则是一个民族的文化根性,那是来自这个民族最后的言语;诗的存在,就是不断重返并再度重铸这最后的言语、命名性的言语,进而开启文化记忆的深层链接,使画境超形传神、意趣盎然,真骨凌世,高风跨俗。
《墨竹》四条屏之二2015年,34x136cm
《墨竹》四条屏之三 2015年,34x136cm
《墨竹》四条屏之四2015年,34x136cm
诗书画,乃艺之三魂,杨如及数十年乐此不疲,已足珍贵。正是由于诗书傍身,杨如及在其基础上,已然大胆变革,脱去藩篱,不蹈旧辙,每每有险峻的留白,留给诗句,以奇崛之笔塑造其浑厚苍古的画风。雕文织画,诗逮书捉,杨氏文人画,亦可以见还。
《春江涵影》1994年,80x42cm
《丹花碧水好山家》1994年,80x42cm
《白云生处有人家》1998年,60x3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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