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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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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杨峰

浮光掠影之:光州醪酒醉刘伶

1982年7月在潢川县原文庙遗址发现《光州十景》石刻一块,该碑文所记录的,正是我们志书上记载的,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光州十景”,该碑由县文化馆珍藏。其中十景之七:《伯论古冢》:

羡君好饮变常经,谁向坟头奠醁醽。

天地无情长许醉,山川改面莫须醒。

竹林夜月鸟啼遍,淮山秋烟暮雨零。

荷锸苦心人未识,临风凭吊看云停。

刘伶(约221年-300年),魏晋时期沛国(今安徽淮北市濉溪县)人,字伯伦。“竹林七贤”之一。刘伶放荡不羁的一生,显露出一种对人个性独立和精神自在的追求!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无力反抗,唯有酒才能消除那内心的痛苦那种无法难过,唯有饮酒,才能体会到生命的真理,才能追求到人生的圆满。

晋惠帝永康元年(300年),刘伶病逝,享年80岁。刘伶的出生地,《晋书》本传言之凿凿,但死于何处、葬身于何处却一无所言。遂使刘伶墓址众说纷纭,扑朔迷离,为时下的名人遗迹之争增添了不少争端。据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富春考证,刘伶之墓,次要分布于河南、山东、河北、浙江、江苏、安徽、山西等地,共计有十座墓穴。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已经出产过美酒佳酿。

刘伶墓之光州自明代起始有此说。《大明一统志》卷三十一《汝宁府》复云光州有刘伶墓:“刘伶墓,在光州北,傍有井。伶,晋名人,相传死葬此。”清顺治《光州志》卷二《建置考·丘墓》云:“晋刘伶墓,在州北三十里,冢以铁为砖。世传伶葬于此,后有杜康墓,旁有寺尚存,游人皆有诗。伶墓旁树结有瘿,龙潜其内,雷破瘿落,龙腾空去。郡人陈九鼎得而宝之,制之杯,有铭。铭曰:‘乃渡河杯,非屈殻瓠,厥势龙骧,厥质天铸,吾醉而黑甜,日枕籍乎刘伶、杜康之墓’。兵燹后杯乃失。”

此位置似于今牛岗乡胡围子村南头。听说,吸引刘伶千里迢迢而来,来后就迈不开腿离开的是“在光州西北”(今潢川城郊老龙埂一带)的一种汁滓相混的“光州醪酒”。刘伶嗅着酒香直奔光州而来,每次必饮十碗以上。后来,嵇康的儿子嵇绍,经山涛荐举做了秘书丞,随后在此作汝阴太守,一辈子悠悠荡荡、整天价酒醉醺醺的刘伶,考虑到一辈子没多给这位贤侄以协助,所以在晚年就再到光州陪伴嵇绍,直至埋骨牛岗。胡围子村村的北头,有一座刘伶寺庙,常年香火不断,不断持续到文革时期。

魏晋时期是地道的乱世,因而文人的普遍心理即是思治,这就促使魏晋名士开始探索宇宙自然与人生本体的关系,并开始追求新的思辨哲理。在这种背景下,“文的觉醒”与“人的觉醒”时代到来,思想开放与自在论辩的风气成为当时文人名士的生活常态,而“魏晋风度”正是在这种氛围中应运而生的。

“魏晋风度”所代表的这种文化,精确地说,该当是开端于正始,即所谓的正始名士们。何晏、王弼首发其端,他们酷爱庄老,而起清谈之风。发展至“竹林七贤”时代,这一群体成为魏晋风度的典型代表。“竹林七贤”即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和王戎等七人,他们都是当时的文人名士,他们大都崇尚老庄之学,对社会现实有着无比清醒的认识。然而,由于身处乱世,虽有济世报国之大才,却没有值得辅佐的明主,只好用形骸放浪、不拘小节的行为来掩饰内心的痛苦,用不合事宜的言行来表达对朝政的不满。他们放纵情感,无拘无束,借助不同常人的处世方式表达着对苦难社会的关注与无法

明刑部郎陈璋(万历《光州志》主撰)之子陈九鼎博士博综经史,克敦孝友,工辞赋,精草圣,六中乙榜,两试廷元,以明经官博士,他曾有诗《古寺傍有刘伶墓》,一并记录于此:

双履破苔封,西风急晚钟。

空山虚岁月,古殿隐杉松。

愁绝霜前雁,青开江上峰。

鹿车曾此地,絮酒问遗踪。

浮光掠影之:柴再用逸闻

潢川有一民间传说经常被提及,那就是——柴再用计全光州城,顺治《光州志·城池》记载:“后唐朱全忠以军四十万攻淮南,屯光州,筑城十二。时刺史柴再用严守备,城得免。世传连城十二,遗址尚存。”在卷之七《官秩考·柴再用》引见:“柴再用,汝阳人,州刺史。天佑初,朱全忠攻淮南,遇雨,自申抵光。道险,人马困乏,士卒无衣,亡去。全忠使人谓再用曰:‘下,我以汝为蔡州刺史;不下,且屠城!’再用严守城备,戎服登城见全忠,曰:‘光州城小兵弱,不足以辱王之威怒。王苟先下寿州,敢不从命。’全忠旬日而去。比及寿州,寿人坚壁清野以待之,乃退屯正阳。十一月丙辰,全忠渡淮而北,再用抄其后军,斩首三千级,获辎重万计。”

名人总是多奇闻,柴再用也不例外。

《九国志》载:一日大震电,家人皆伏匿,再用当户坐不动。俄见青襦袴者四人,再用所坐床出庭中,复大震,屋楣折,有龙出焉。

《稽神录》亦云:“龙武统军柴再用常在厅事凭几独坐,忽有一鼠走至庭下,向再用拱手而立,如欲拜揖之状。再用怒呼左右,左右皆不至,即起逐之,鼠乃去。而厅屋梁折,所坐几尽压麋碎。”(摘自弋阳翁汪可先生《唐宋光州刺史》书稿)

顺治《光州志》卷十二《艺文考·备遗》亦记载:

“柴再用,始名存,事孙儒,与小校为生死交。有告校反者,儒斩之。执存,至诘其故,不对,再诘,对曰:‘与彼结死友,彼反则某反,公诛之,复何问焉?’儒奇之,曰:‘汝果不反,吾再用汝。’因改名,复为光州守。”

弋阳翁汪可先生《唐宋光州刺史》书稿引用材料显示,柴再用宽厚淹雅,有儒者之风——好读左氏《春秋》。未尝省视厨厩。寮属白事,有不如意,但对之假寐。累历藩镇,敦尚俭素,车马导从不过十人。亦一时之良将也。(《九国志》);柴再用按家乐于后园,有左右人窃于其门隙观之,柴知,乃召至后园使观,按习曰:“隙风恐伤尔眸子。” (《江表志》)。

浮光掠影之:光、黄间多异人

北宋著名文学家苏东坡在一篇《方山子传》文章中称:“余闻光、黄间多异人”。光、黄即光州和黄州。光黄邻接,宋时同属淮南西路。听说,这个光州、黄州一带总是会出现一些隐士异人,更有异事:

方山子,光、黄间隐人也。少时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晚乃遁于光、黄间,曰岐亭。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见其所著帽,方耸而高,曰:“此岂古方山冠之遗像乎?”因谓之方山子。

余谪居于黄,过岐亭,适见焉。曰:“呜呼!此吾故人陈慥季常也,何为而在此?”方山子亦矍然,问余所以至此者,余告之故。俯而不答,仰而笑。呼余宿其家,环堵萧然,而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

余既耸然异之。独念方山子少时,使酒好剑,用财如粪土。前十有九年,余在歧山,见方山子从两骑,挟二矢,游西山。鹊起于前,使骑逐而射之,不获;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今几日耳,精悍之色犹见于眉间,而岂山中之人哉?

然方山子世有勋阀,当得官,使从事于其间,今已显闻。而其家在洛阳,园宅绚丽与公侯等;河北有田,岁得帛千匹,亦足富乐。皆弃不取,独来穷山中,此岂无得而然哉?

余闻光、黄间多异人,往往阳狂垢污。不可得而见;方山子傥见之欤?

歧亭镇今隶属于湖北省麻城市,位于湖北省东北部,鄂豫皖三省交界的大别山中段南麓,是一个有着1500多年历史的古镇。

苏轼打破传记文学的写作常规,以其神奇熟练之笔,匠心独运,分四段进行叙述,刻画了方山子这样一位报国利民的的英雄,竟然落得沉沦于穷乡僻壤,终老于山谷林泉之中。苏轼这篇文章,“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是为方山子抱不平,骨子里是在发泄对北宋政权极度不满和丧失了决心

顺治《光州志》卷之十《人物考·隐逸》篇记载了此事,并发出了这样的议论:“论曰:君子何心于隐哉,兼善天下,其素志也。然而遭时不偶,韫迹丘园,宁曳尾于涂,而不纳三旌之聘,恐为北山所诮。其志节真足以激昂云霄,岂曲士所能窥其涯涘哉?”,更“赞曰:玉瘗于山,完璞自贵。兰晦于谼,伍彼荟蔚。天地自宽,四海鼎沸。步趋前贤,耕莘钓渭。”

浮光掠影之:《水浒传》光州田户陶宗旺

陶宗旺是《水浒传》中的人物,绰号九尾龟,光州人氏,田户出身。他原为黄门山四寨主,后因钦慕宋江,而到梁山入伙。梁山大聚义时,排第七十五位,上应地理星,担任监修山寨城垣。征方腊时战死于润州,追封义节郎。

陶宗旺出场在《水浒传》第四十一回《宋江智取无为军 张顺活捉黄文炳》中,话说那宋江在江州醉酒题反诗,被判处斩首,晁盖等梁山好汉闹了江州,劫了法场,又大闹无为军后,一同前往梁山泊途中又遇到“那四筹好汉”:

那四筹好汉见了宋江跪在前面,都慌忙滚鞍下马,撇了军器,飞奔前来,拜倒在地下,说道:“俺弟兄四个,只闻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大名,想杀也不能勾见面!俺听知哥哥在江州为事吃官司,我弟兄商议定了,正要来劫牢,只是不得个实信。前日使小喽啰直到江州来探望,回来说道:‘已有多少好汉闹了江州,劫了法场,救出往揭阳镇去了。后又烧了无为军,虏掠黄通判家。’料想哥哥必从这里来,节次使人路中来探望,不期今日得见仁兄之面。小寨里略备薄酒粗食,权当接风。请众好汉同到敝寨,盘桓片时。别当拜会。”

宋江大喜,扶起四位好汉,逐一请问大名......

第四个好汉姓陶名宗旺,祖贯是光州人氏。庄家田户出身,惯使一把铁锹,有的是气力,亦能使枪轮刀。因而人都唤做九尾龟。有诗为证:

五短身材黑面皮,铁锹敢掘泰山基。

光州庄户陶宗旺,古怪人称九尾龟。

陶宗旺在《水浒传》中出场不多,地位不高,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在梁山担任基建工作”,抽象比较单薄。画家牛牧野曾有赞词一首:“朝逐权谋,野争力气。弃农啸聚,崇侠尚义。”征讨方腊时,陶宗旺参与润州之战,结果在乱军中被箭射死,马踏身亡。他是梁山最先战死的三位将佐之一。

张恨水曾说:“《水浒》群酋,大半属于细民,而真正以农家子参与者,则止一陶宗旺......陶宗旺之加入欧鹏一伙为盗,未知其始何自?观其人仍若谨厚一流,,吾因之深有感焉。”

现代人多认为,陶宗旺出身庄户人家,是梁山农民起义独一的农民代表。而他第一个战死,也暗衬了真正的农民在农民起义中是没有地位的,他只是众多农民炮灰中的代表而已。

浮光掠影之:铁牛粪金,一则诡异的骗术

冯梦龙,1574年出生于南直隶苏州府吴县长洲,卒于1646年,明代文学家,思想家,戏曲家。最有名的作品为《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合称“三言”,是中国白话短篇小说的经典代表。他还著有《新列国志》、《增补三遂平妖传》、《古今烈女演义》、《广笑府》、《智囊》、《古今谈概》、《太平广记钞》、《情史》、《墨憨斋定本传奇》等。在《智囊·卷二十七》中《铁牛》一则,文中所述之事发生在“浮光”,也就是我们光州。

铁 牛

绍兴间,淮堧有一道人求乞,手执一铁牛,高呼“铁牛道人”。在浮光数月,忽一日入富家典库乞钱。主人问:“铁牛何用?”曰:“能粪瓜子金。”主人欲以资财易之,道人坚不肯。后议只赁一宿,令置密室。来早开视,果粪瓜子金数星。道人至,取铁牛去。主人妄想心炽,寻访道人,欲买此牛,道人不从,百色含蓄方允,议以日得金计之,偿以一岁金价。在家数日,粪金如前,未几遂止。视牛尾后有一窃,无他异。忽家中一婢暴疾,召其夫赎去。后有人云:“道人预卖此妇人,密持其金在其家,前后粪金,皆此妇人所为。”急寻之,已遁矣。出《赵灌园就日录》

若能粪金,尚须乞钱耶?其伪甚明,而竟为贪婪所蔽。“利令智昏”,信哉!

果如冯梦龙的感慨:铁牛若能拉金子,道人还需要四处乞讨钱物吗?他作的假是很明显的,然而当铺主人竟然被本人贪婪所蒙蔽,所谓“利令智昏”,真是这样啊!

这里要说的是,“淮堧”即今天的高邮,“浮光”当然是指“光州”了。此亦本文名“浮光掠影”之“浮光”本意:发生在光州的一些奇闻异事。

浮光掠影之:熊翀为诸生时

熊翀,字腾霄。明朝成化年间光州人。自幼刻苦好学,性情严谨不随波逐流,人们对他都望而生畏。明成化乙丑年(1469)登科进士。据乾隆《光州志》卷67《杂记》记载:

熊翀为诸生时,读书于州之南坛。一夕,见有女子绝色,立树上,从游者十人皆错愕,公不与意。须臾女子灭,公乃以刀刮树皮而大书曰:“作祟风雷折,构成斧锯分。”明日夜半,雷劈其树。后翀登成化已丑进士,历南京户部尚书。

凡是生前颇有声望的人,难免于世间广为流传诸多奇闻。被录载于《光州志》的这桩传奇,看来虽然甚有传奇色彩,却也说出了熊翀早在儿童少年求学时代,即勤奋好学,专心致志。不为客观无稽琐事所困扰,一心一意在学习上下功夫。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举高中进士,树上的美人,化作书中的颜如玉了!

乾隆《光州志》卷51《仕贤列传二》中,不吝笔墨的引见了这位“熊翀”:

“熊翀字腾霄,光州人。刻苦力学,性严毅不苟合,人望而畏之。登成化已丑科进士,知武进。多善政,擢御史,按江西。能击豪强,有风节,升山西副使,转按察使,威名益著。历副都御史,巡抚山东、陕西、甘肃。均徭役,惩奸究,属吏畏如神明。召为工部侍郎,寻改兵部,孝宗优宠之。一日奏事,鼻带液,帝曰:“鼻液乃膝寒也。”赐以宫绣护膝。年七十,擢南京户部尚书。遇两宫庆礼成,进阶资政大夫,正治卿上柱国。丐休召许,驰驿归南都,诸老为文赠之。称翀:“历中外,功在野,泽在野。寿逾古稀康强, 迄老遽传, 承恩一直出处之风概全焉。”盖实语也。家居藏古书千卷于凤凰冈之野,督子孙诵读其中。逆瑾变,曾为“拄杖亭前待月明,满天云翳更风轻。何当执帚凭空扫,扫尽顽阴见太清”之句,人慑服焉。又为堂联云:“君父恩如天地大,江湖心与庙堂同。”其思君一饭不忘如此。世宗初复, 起用之。会以老疾卒,年八十有二。大较翀姿禀环异, 综之以渊览,推之乎政治,皀之于边猷庙谟。 晚年尽宣泄, 为诗歌古文,皆澎湃有奇气。著有 《止庵集》 行世。(节旧志。)”

听说在潢川南城,竟然有七座石坊,当年都是为熊翀而建,惜俱已荡然无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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