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齐焱正躺在床上拿着桃夭镯睹物思人。自语着: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为什么朕总梦不到你?鱼儿,你还好吗?
察觉外面有人进来,齐焱将桃夭镯放在枕头下,假装睡着了。
程怀智悄声进来,走到床边,左右看了看。掀开珠帘,见齐焱睡着了,又悄声退出去了,转身后还抹了把眼泪。
程怀智出去后,齐焱睁开了眼睛,又拿起桃夭镯看着,自语道:鱼儿,朕,不得不睡了。随后握着桃夭镯睡了。
张忠如营帐内,一位将领捧进来一个方盒子,禀报道:禀将军,我军奇袭大获全胜。张疆被凌泠生擒后,途中企图逃跑,副史便割下了他的首级。
张忠如起身打开盒子看了看,问道:这就是张疆那厮?
将领回答:是。
张忠如关上盒子,坐下一拍桌子,道:好好好!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我会奏报陛下,请旨领赏!
众将士拱手齐声道:谢将军!
随后张忠如将军便让他们下去了。起身走到凌泠面前,说道:凌泠,你可是立了如此大功,怎样还闷闷不乐啊?
凌泠道:没有,只是逃了一些漏网之鱼,所以我……。
张忠如将军道:无妨,这庐从首领已被诛杀斩首,逃走的喽啰成不了气候!你啊,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跟我一同回京吧!
凌泠高兴问道:我也可以去吗?
张忠如将军道:当然!你可是奇袭之计的大功臣,必须带你一同面圣啊!
凌泠很高兴,说道:是!谢将军!
张忠如将军笑着说道:嘿嘿嘿,去吧!
凌泠回到营帐,放下剑,自语道:太好了!终于能回宫见到陛下了!但是,我没有抓到姑姑,也不晓得姑姑去哪儿了?
想了想,摸出怀里仇烟织给的信号筒,来到外面,将信号发出去,回到营帐内等着。
不一会儿,就有一名将棋营卒子进来了。凌泠对他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找到她后带她来见我。她的名字叫程兮!
卒子领命而去。
齐焱寝宫,齐焱坐在床头正在看庐从战报,李得昀坐在床边,齐焱道:好一个张忠如,果然是人才!
李得昀道:张忠如能够获此大胜,固是他带兵无方,更有赖于陛下的规划。没想到,陛下不但擅长骑射,还通晓兵法。
齐焱道:此战能够如此顺利的,不过是因为张疆不够强,当即被生擒。若是换了仇……。不管如何,能在千军万马当中生擒敌首,那位小将确实有点本事!她叫什么?
李得昀道:她叫凌泠。是,仇烟织的人。
又道:陛下,关于此人,这些东西,您需要看一下。随后便递给齐焱一个盒子。
齐焱问道:这是什么?
李得昀道:张忠如外行军途中,无意间捣毁了将棋营的一处暗哨,这是从那里搜到的。
齐焱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是一些书信字条。拿出字条看着,那些字体很是熟悉。
看了一眼李得昀,又接着看字条,思考着。
仇烟织和严修来到仇府,要去找仇子梁,严修道:昨夜左车回来了。
二人走到仇子梁闭关外面,右车和左车二人迎面走来,左车杵着拐棍,右脚一瘸一拐的。
见到仇烟织,二人行礼道:拜见掌棋人!
仇烟织问道:爹爹如何了?
右车道:公公还在闭关,掌棋人今日来此,可是有大事禀报?
仇烟织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爹爹不方便,就不叨扰了。
看着左车,问道:左车,你的腿?
左车道:属下在外办事不幸脱险,腿断了,来迟了,还望掌棋人恕罪!
仇烟织和严修回到将棋营,严修打开一个方盒,严修揭开染血的白布给仇烟织看,仇烟织看了一眼便瞥过头去,严修将盒子关上让人拿下去了。
仇烟织道:看面容确是弥纱郡主。
严修道:亲眼确认过了,还怀疑吗?
仇烟织道:我总觉得左车此人怪怪的。而且,没了弥纱这么重要的一颗棋,心有不甘!
严修道:别心烦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仇烟织道:凌泠回来了?见严修点头,就开心向外跑去要去找凌泠。
严修在后面喊道:诶,还没进城呢!
凌泠回来后躺在床上小憩,仇烟织端着一盘樱桃毕罗进来,悄然走到床边,将樱桃毕罗凑近凌泠,凌泠闻到味道了,睁开眼坐起来。
仇烟织笑着说:来。
拉着凌泠的手来到桌旁,二人坐下,仇烟织将毕罗放下。
凌泠问道:你怎样来了?
仇烟织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拿起一个毕罗)听闻你得胜归来,特地赶来恭喜。(将毕罗递给凌泠)
凌泠伸手挡住,道:哎哎哎,不用主人动手,我本人来就行。(说完就从盘子里拿了一个毕罗吃着。)
仇烟织道:主人?
凌泠道:嗯,我既然是你的心腹,当然要管你叫主人了。
仇烟织笑道:那我可没看出来,你有半分情愿呢!
凌泠道:你晓得吗,真诚要靠真诚来换的。你对我都是什么威逼利诱,我当然不会心甘情愿了!
仇烟织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凌泠撇撇嘴,明显不信。
仇烟织又问道:你的伤呢?我看看。
凌泠道:我没受伤,你听谁说我受伤了?
突然又想到什么,一把拉住仇烟织的手,说道:哦,对了,我有闲事要跟你说。明日入宫的面圣名单里面,有我的名字!
仇烟织推回凌泠的手,说道:有的是凌泠,不是程若鱼!你忘了,程若鱼已死!
见凌泠心情低落,仇烟织又道:齐焱没死,他很好,这还不够吗?
凌泠道:不够,我要亲眼见到他才放心!烟织,我现在已经回京了,我一定是会见到陛下的!你拦得了一次两次,你拦得了无数次吗?
仇烟织想了想,说道:好吧!让你跟他有个了断也好!
凌泠听后又开心了。
仇烟织又道:那你明日见完齐焱,乖乖地回将棋营,我等你!说完便起身预备走了。
凌泠起身问道:诶,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为什么要我叫凌泠啊?这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仇烟织背对着凌泠,说道:世沉淖而难论兮,俗岭峨而参嵯。清泠泠而歼灭兮,溷湛湛而日多!望你永远铭记!随后就走了。
凌泠嘀咕着:什么清泠泠溷湛湛?诶,我听不懂。什么意思?(一脸迷茫样)
次日晚上,程怀智正在给齐焱整理上早朝的朝服,整理好后,程怀智抬头看见齐焱一点喜悦之色也没有。
问道:大军得胜,陛下为何不喜啊?
齐焱睁眼道:有人想触朕逆鳞,朕怎会欢喜!怀智,若是有人告诉你,鱼儿没死,你信吗?
程怀智听后惊讶地抬起头,激动地问道:真的?陛下。鱼儿没死?鱼儿,太好了!陛下,鱼儿现在何处啊?
见程怀智这个反应,齐焱道:你看,你果然很欢喜!哪怕有一线的希望,都情愿相信她还活着。
程怀智眼含泪光地说:陛下,老奴愚钝,不知陛下何意?
齐焱道:将棋营,找了一个神似鱼儿的女人,让她自称程若鱼,回到朕的身边!
程怀智问道:陛下,那他们这么做是何目的?
齐焱道:仇子梁,既不想让朕不断活下去,又怎样可能扶珖王继位!所以,他在等!等朕诞下子嗣!
程怀智道:陛下这些年,独一亲近过的女子,就是鱼儿!那他们是想?
齐焱道:他们想,打造一个假的鱼儿,来为朕诞下龙子!
(怪不得凌泠看到面圣名单上有一个程若鱼的名字,原来是这个目的!)
凌泠穿好盔甲,戴好面具,高兴地自语道:终于能见到陛下了!然后拿起头盔就出去和张忠如将军会和去了。跟着张忠如将军在公公的指引下来到大殿外。
仇烟织在不远处看着她。
严修走过来,说道:传来消息,大人闭关中出了岔子,命在旦夕!
仇烟织问道:消息失实?
这时一辆马车来到她面前,珖王掀开车帘看着仇烟织,随后走下马车来到仇烟织面前,仇烟织问他:怎样样了?
珖王一脸凝重,没说话。
朝堂上,齐焱坐在龙椅上,旁边的程怀智拿着圣旨,喊道:宣兵马留后张忠如觐见!
张忠如和凌泠等人走进大殿,齐齐跪下行礼道: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泠抬眼看着这个思念已久的陛下。
齐焱道:诸位爱卿平身!
张忠如等人谢过后起身。
齐焱道:与庐从一战,众将士辛苦了!怀智,宣旨!
程怀智打开圣旨,宣读道:门下,兵马留后张忠如,以精兵八百人,士团五百人,一举攻破庐从,诛杀叛将!平乱有功,授庐从节度使,知节度事,检校工部尚书,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大夫,封兰陵郡王!余将士,论功行赏,每人加赐粟十斗,布十匹,钦此!
凌泠全程看着齐焱,也不知齐焱有没有认出她。
宣旨过后,众将士谢恩。
齐焱道:明日,宫中设宴,为诸将士庆功。今日朕有点累了,退朝吧!随后就起身走了。
众大臣齐声道:恭送陛下!
凌泠抬头看着齐焱的背影。
张忠如拍拍凌泠的肩,说道:凌泠,陛下明日设的宴,你可得参加!
凌泠笑着答应。
张忠如们先出去了,凌泠又看了看,在后面也出去了。
齐焱坐在步辇上,在一条宫道上走着,凌泠出来正好看到了齐焱的步辇,忙跑到荫蔽处看着,又在后面着齐焱的步辇。
严修又躲在荫蔽处看着凌泠。
凌泠跟在齐焱后面,看到他要去的方向,自语道:奇怪,陛下不回寝宫,这是要去哪儿啊?说完又跟了上去。
严修看到凌泠跟着齐焱走了,想了想,回去和仇烟织禀报去了。
齐焱来到自雨亭,走到桥上,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随后便独自一人走进自雨亭,看着躺在冰棺里的“程若鱼”。
凌泠跟着来到自雨亭,躲在窗外看着里面的齐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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