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城北 & 图 | 网络
中学时代,读过一本《唐诗三百首》,就以为本人也会写诗了。其实,人家写的是律诗,我写的不过是字数相等的自在诗罢。
中,显得多么难得。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再也写不出这样轻松简单的诗来。这,也许是我留念青春的原由之一吧。
赠胡同学
记得当年遇,车上人语语。
有谁同我志?唯君三中去。
背着书包和一袋米,从家步行五六里路,来到车站。人多车少,好不容易挤上了车。车上人声鼎沸,有出门打工的、有走亲戚的、有赶集的。鸡鸭猪崽、扁担麻袋、臭腌菜和鱼腥味伴随着叫骂声——这情景与少年梦境是那么格格不入。一路颠簸,我已经被挤到车厢最初面。快到长岭时,我想喊司机带一脚,又担心他听不见。
“司机叔叔,麻烦嗯朗嘎在横马路停一下!”
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带着亲切的语气,让嘈杂浑浊车厢,登时安静清新了许多,我惊讶又庆幸。
磕磕碰碰,我挤出车厢。车厢外,一位清秀女生正在清理米袋书包和衣物,我们对视了一眼。有时,心与心的距离,不需要过往和表白。我们一起抬着不太轻松的生活用品和书包,轻松地走向学校。
我读理科,胡同学是文科生。三年的同校生活中,除了那次偶然相遇,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集,有时远远地看见,不露声色的嫣然一笑,也立马消失在匆忙的脚步声中。
临近毕业,有一天刚下晚自习,她突然出现在我们教室窗口外,谦谦地拿着毕业留言册,说要我留言。当时写毕业赠言只限于本班,像这样隔
班写留言的,算是为数不多的另类。于是又有了这首诗,藏着她的名字。
再赠胡同学
古月照今人,春晖暖昔友。
霞光万顷红,情谊三江流。
那是我们最初一次见面。三十多年了,当年青涩女生,只怕成为祖母级。依然相信,她双眉两头那颗美人痣,不会被岁月泯灭。
赠黄同学
恭捧一册玉良言,牵动一颗稚子心。
已经共植两春花,谁能细知两天真?
黄同学是初中插班生,两年后转学了。兜兜转转,我们又在黄陂三中相见。当然,再见时,我们没有显得过分不测,也没有叙旧,只是相视一笑,淡淡的。
后来,在食堂,在林荫道,在操场,不期而遇时,也只不过相互多看一眼——也许是对过去两年同班缘分的一个问候,也许是对成长中的对方一种欣赏。我从不曾与谁说过我认识她。她大概也没有与谁说过认识我。我们彼此保守着这个没有秘密的秘密。
黄同学读文科。也是快毕业时,她打破默契,给我一个很精致的本子,要我留言留念。打开留言本,已经有许多同学留言了,字字珠玑。于是我就写下了这七言四句。
多年之后,我在一家化工厂打工。四班三倒制的工作,不知现在有几多人经历过。
有一次,我下了夜班(夜班后才有两天休息),预备回家乡。为了赶车,我没有换下工作服,就直接去拦车。
上车后,稍作镇定,似乎感觉有人在看着我。回头一看,一位长发及腰,鼻梁高高,眼神有点迷离的大美女与我对视。出于习惯和礼貌,我看陌生人,一般都是一掠而过。这次擦过以后,似曾相识。我再次平定心态,眼光有备而来时,惊讶发现这位美女依然在看着我,面带浅笑,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
“曾,经,共,植,两,春,花……”
我恍然大悟!接着对出下句:“谁,能,细,知,两,天,真?”
这情景很有画面感,让同车不少人瞩目。
一夜未眠,我的眼珠也许布满血丝吧?一夜操作,我的脸上也许带着疲惫吧?工厂空气粉尘酸雾洋溢,我的头发也许干燥焦黄吧?工作中需要碳酸钙和盐酸,我的工作服上也许有灰尘和污渍吧?但,那又怎样?我们依然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兴奋之中。
青春真好,纯洁的友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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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城北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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