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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斟鄩——中华最陈旧的首都之一——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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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中国人特爱恋祖

也不是中国人特爱复古

更不是中国人特喜欢拿历史炫酷

实在是,中华的岁月由来太久

文明的故事,陈旧得没有文字记述

贾湖的骨笛,曾吹奏九千年古乐悠悠

五千年玉琮,曾见证逾千载良渚繁荣

连绵西北的山梁上,辉煌着石峁古城

横断山脉隆起的外缘旁,沉睡着三星堆宝藏

盘古的斧,劈开的是哪一片天地

黄帝的鼎,如今又鼎归何处

《山海经》,讲述世界最陈旧的故事

“上古书”,将三皇的伟业告诉你听

“大洪水”的岁月里,鯀和禹终生治水

殷墟的甲骨,还有多少往事依旧积尘……

仓颉只是穷其毕生,打开一个个绳结

把渴望交流的心语,用线条编织成优美的外型

文字们扭捏着婀娜的身姿,浪漫成了文明的舞步

它们在良渚的陶片上,首秀成剑花飞虹的惊魂

它们在岩壁上和赭为色,画符成谶

它们在铜器的锈蚀里刻画成文,铭记鼎簋

它们在兽骨与龟甲上划痕记事,留存为史……

到了周书的册卷堆积成山,春秋的帛书缯丝细软,蔡伦的纸张页码开天……

文字,横跨万年的修度,充满了深度与丰度

从一到十万,从片语只字繁衍成洒洒万言

从石刻刀篆到活字印刷,从油印影印到激光照排……

五千年文语字符,让人类从荒蛮迅速走向现代文明的春天

斟鄩的城,不是最后的城

先祖的根,来自雪域昆仑的皑皑冰峰

文明从西侯度烧蚀的兽骨上迸出火星

历经一百八十万年刀耕火种的传承

从贾湖骨笛的余音中嬗变

从良渚洪灾的潮阑里更醒

黄帝将威武垒叠成石峁山城,纛旗猎猎,涿鹿云涌

颛顼匆匆,无法将霸业掩埋在古蜀地坑

唐尧与舜帝,在涑水河畔建起邻水都城

至于禹皇淌淌,治水四方,三过家门而不入,何其高尚

终有天天雨停歇,地震不摇,堰塞疏浚,洪水停消

伊洛蒹葭,葳蕤繁茂,王心东顾,迁都于斟鄩

一时间伊洛河畔,城垣四面,八方来拜,朝觐华夏皇天

当洛阳铲将黄土一层层剥茧

当发邱中郎盗挖出数千年前的陶片

斟鄩在长眠里发出一声久远的喟叹

——我的城啊!终于可以与苍天、日月再见!

洛水淌淌,依旧慢慢东渐

黄河浊流,依然泥沙众多

杜康的酒糟香飘颖汝,四野洋溢

只是谁让凿破了伊阙的山脊

泄一湖伊河水冲毁了王的城垣

至于周汉魏晋隋唐,后辈人也把皇城建在我的身边……

现而今,谁又在城外的荒凉里建起几十公里的街区

谁又在王土的地基上建起无数的高楼林立

还有灯红酒绿的市,车水马龙的街,繁华锦绣的豫,……

已经的沧海桑田故处,如今的现代化世间

湮去了我王的威仪,却将繁华锦簇得禳天接地

好一派天宝物华,在后辈的辛勤奋斗中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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