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补鞋,认了个师傅,救了一群人(元勇的抗战)
文/袁家勇
清晨,天刚蒙蒙亮,四周静得出奇。妈妈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勇儿,起来!你棉鞋后跟磨通了,快去加个皮垫子,整天就晓得瞎跑!”
“晓得了,现在就去!”我一咕噜爬起来,穿好衣裳,一口气跑到街的另一头。站在鞋摊前,看了看四周,路对面是一排古香古色的二层楼,并排着四海和昌盛两家饭店。
咚咚咚——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一队黄衣服的日本军人走到身边,我吓得浑身发抖,正想转身逃开,耳边传来了低沉浑厚的声音,“别跑!你是打鞋垫吗?”
“是的,张师傅!”
张师傅伸过黑黑的左手拿过棉鞋,右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我一眼,“呦!是勇儿啊。”
“您认识我?”
“东街元家的三小子元勇!”张师傅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坐,看着我补鞋,就不害怕了!”他说完,把棉鞋翻过来,放到一块厚厚的铁片上,拿起一块橡皮,样了样鞋底,熟练地剪了起来。
我一边看着张师傅往橡皮上钉铁钉,一边偷偷瞄着走远的日本兵,手不盲目地摸了摸胸口。
一会儿,鞋补好了。我掏出一分钱递给他,只见他连连摇手,“我和你爸是好朋友,补鞋不要钱,你回去吧!”
我见他实在不想要钱,穿上鞋跑回家了。
傍晚,我从外面回到家,看到屋子里坐着张师傅,正和爸爸说话,“我家勇儿啊,整天在外疯跑,这兵荒马乱的,胆子又小,以后日子怎样过呀!”
“老哥,你让孩子跟我补鞋吧,有了手艺,吃喝就不愁了。”
“勇儿,你还不快跪下拜师!”
我一听,忙跪下,喊了声,“师傅!”
“好了,起来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他说完,一个健步走到我面前,把我拉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便来到了鞋摊前,帮着师傅打下手,擦皮鞋油、刷鞋子泥。突然,传来一阵自行车“叮铃铃”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低头说:“你快去对面四海饭店二楼庐山厅,就说,便衣队来了,赶紧走!”
我一听,腿不盲目地哆嗦了一下,迟疑一会儿,硬着头皮,一路小跑,跃上二楼,敲了敲庐山厅的门,“便衣队来了,张师傅让你们快走!”
厅内的六个人快速收拾了桌上的笔和本子,悄然离开了。我转身下楼,摸了摸额头的汗,慢慢坐到鞋摊前的凳子上。
屁股挨住凳子的霎时,便衣队已经拿着手枪冲了上去,一会儿,他们气呼呼地下楼,骑着自行车走了。
第三天下午,远处传来三轮摩托车“嘟嘟”的声音,师傅用手拉了我的衣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低声说:“你去昌盛饭店,把纸塞到二楼的黄山厅门缝里,一句话不要说,快去快回!”
我接过纸条,快速上跃上昌盛饭店二楼,把纸条塞进黄山厅门里,转身跑到楼下。
远处的摩托车已经来到眼前,我有了上次传信经验,心里不再慌张,猛跨一步,来到鞋摊前,稳稳地坐在凳子上。只见日本兵端着三八大盖枪冲了上去,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过后,又怒气冲冲下来走了。
我见日本兵走远了,低声问道:“师傅,您认识字?”
师傅侧着脸,低声贴在我耳边说:“我还是燕京大学高材生呢!”他说完,拉过我的手写了个“八”字,然后看了我一眼。
我一下激动地站起来,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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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火如荼的和平年代里,小男孩元勇不测地成为了“地下”工作的一分子,他害怕过,紧张过,激动过,最终他坚定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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