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好样的。”杨二爷站在门外，大声说道。说着，杨二爷跨进门来。夏小碗转过身，对杨二爷轻轻点了一下头。她看了一眼二愣子的母亲，到隔壁做饭去了。“二爷，你都来了。你照看着刘奶奶。”二愣子的母亲对杨二爷说，跑去帮夏小碗。杨二爷点点头：“好的。”“小碗，红糖姜水熬好了吗？”杨二爷拿着个碗走了进来，东看西看的。夏小碗指了指灶台上的那个盆，过去揭开盆盖。红糖姜水很多，杨二爷直接用碗舀了一碗，端出去了。夏小碗看到二愣子的母亲在帮她烧火，她走过去。指指二愣子的母亲，又摆摆手，意思是让二愣子的母亲休息。“小碗，我坐不住，帮你一下。”二愣子的母亲说，笑着看了夏小碗一眼，夏小碗也笑了。
一顿饭很快做好，杨二爷、夏小碗和二愣子的母亲围坐着桌子。刘奶奶没有吃，喝了碗红糖姜水就躺下睡着了。“我先回家了，明天还要送二愣子去打工嘞！”吃过饭，二愣子的母亲说着，对杨二爷和夏小碗打个招呼，走了。
刘奶奶是在第八天去世的。刚开始两天，刘奶奶虽然吃不了饭，还喝一点红糖姜水。从第三天起，一滴水也喝不了。不断到第八天，杨二爷去镇上买米。刘奶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话也说不了，奄奄一息。忽然，刘奶奶精神一振。她用手指了指夏小碗，夏小碗凑近来。刘奶奶说道：“小碗，我骗了你。上次我没有病是装的，我太希望你嫁给我的儿子赵四。你原谅我吗？”夏小碗点点头，没有流泪。她拉着刘奶奶的手，默默地靠在床边。夏小碗已经三天没睡好觉了。靠不了一会儿，夏小碗就睡着了。睡梦中，她梦见刘奶奶飞走了，刘奶奶长出了长长的翅膀，翅膀又宽又大。刘奶奶飞在空中，她遇见了赵四、父亲夏大黑、王老汉……“刘奶奶，你也带着我一起飞吧！”夏小碗大声喊道，“你等等我。”“不行。你不能去！”刘奶奶呵斥着。望着刘奶奶越飞越远，越飞越高，夏小碗急得哭了。她喊道：“刘——奶奶——”“奶——奶——”
夏小碗惊醒过来，她看到刘奶奶紧闭着双眼，面目安详。刘奶奶睡得多香啊！“刘奶奶！刘奶奶！”夏小碗不忍心摇动刘奶奶，她不想打扰，心里默念道。不过，就在这一霎时，夏小碗感觉到刘奶奶的手已经有点生硬了。她立即站立起来摇着刘奶奶，咿咿呀呀的喊着，刘奶奶毫无反应。夏小碗想到：“刘奶奶真的飞走了！”
杨二爷回来时，夏小碗哭成了泪人。“二爷，刘奶奶已经走了。”杨二爷刚走到门口，夏小碗就迎上去说道。杨二爷显得非常镇静，他对夏小碗点点头就进了家。
刘奶奶的葬礼，由杨二爷亲身操办。在村里的小广场上举行，与王老汉等人比起来，热闹多了。五天三夜的操办中，杨二爷请了当地最好的阴阳先生，什么烟香纸火，念经跑城……一系列为死者超度的事情都做全了。
刘奶奶还是埋葬在王老汉的坟旁。
刘奶奶死后，夏小碗虽然没有过门到赵四家，杨二爷却拿她当儿媳妇一样对待。夏小碗也像对父亲一样对待杨二爷。
狗蛋上了毛胡子老板的面包车后，车上人很少，一共三个人。毛胡子老板、司机和他本人。毛胡子老板坐在副驾驶位置，他反过身来，手里拿着两支烟。“狗蛋，抽一支！”毛胡子老板说道。“我不要嘞，老板。”狗蛋摆了摆手，对毛胡子浅笑着。“什么老板，喊胡哥得咯！”毛胡子老板笑着说，“学抽一支嘛！”毛胡子老板劝着，狗蛋经不住劝，就伸手接了老板递过来的一支烟。说道：“谢谢胡哥！”“这还差不多，”毛胡子老板笑道，他打燃火机。“不用，老板，我本人来。”狗蛋说着，急忙伸出手去。老板一声惊叫：“哎！”狗蛋随即改口。“胡哥！”毛胡子老板点点头。狗蛋接过火机，点上烟，吸了一大口，呛得喘不过气来。“狗蛋，慢慢来。”老板说道，“在外面做事，烟开路，酒搭桥。”呛出的烟雾熏得狗蛋眼泪直淌，他揉揉眼睛，对老板点了点头。老板给了开车师傅一支，本人也点上了。狗蛋不想丢掉烟，他又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这回，他没有被呛着，不感到难受，而且，狗蛋还觉得纸烟的烟味特香。面包车出了市区，驶上宽阔的大道。毛胡子老板一路引见道：“这是环城高速。这是……”“胡哥，你好熟悉这个城市。”狗蛋说道。“那当然了，胡哥十四岁就出来混江湖嘞！”开车师傅说。“胡哥真牛逼！”狗蛋随口道，说着，举起了大拇指。不过，狗蛋放下手来，打了本人的嘴一下，认为本人有点冒昧。毛胡子老板掉过头来，看着狗蛋哈哈大笑。“男人嘛！就应该这样。”毛胡子老板接着说，“我喜欢。”开车的师傅说道：“胡哥最不喜欢娘们似的男人。”“那是！那是！”毛胡子老板说完，三个人一起笑了。
面包车到达了建筑工地，工地很大，工人很多。工地里建有活动板房的工棚，吃住都在里面。“这样好啊！先不管吃的老板能否要扣生活费，至多住的这点不用到外面租房子了。”狗蛋心想。
今天没有上班，一群人正在工棚角落，围成一圈打金花。见着老板，都齐刷刷的站起来，同老板打着招呼。“阿华，你过来。”毛胡子老板对着那群人喊了一声，一个男人放下手里的牌，走了过来。他递给老板一支烟，又递给狗蛋。狗蛋刚在车上抽了两支，现在看到烟都想吐，他没有接男人的烟。“胡哥，什么事？”男人明明晓得是狗蛋这个新人报道，却假装问。“这是新来的兄弟，你去安排个住处。”毛胡子老板吸了口烟答道，“他叫狗蛋，以后的活由你带。”“好嘞！胡哥。”男人很高兴，“我上床的那个老王家里有事，前几天刚走，不来了。”“床位空着嘞！”男人看了狗蛋一眼，接着说道。毛胡子老板转过身来，对狗蛋说：“这是华哥，以后你们整天都在一起。”狗蛋对着毛胡子老板点了点头。“阿华，你过来。”毛胡子老板向男人招手，男人跟着他走到那边墙角，嘀嘀咕咕地说。好一会儿，男人过来了。毛胡子老板对狗蛋挥手，走了。男人过来，狗蛋问道：“华哥，老板对你说什么呀？”男人笑道：“你年纪小，要我多多关怀你。”“走吧，跟我来。”男人说着，让狗蛋跟随他走。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