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学选刊》2020年3期目录
聚焦 | Focus
冯骥才 俗世奇人续作六题
选自《俗世奇人全本》
冯骥才、傅小平(访谈)
我终于把它写出来了,为了本人城市的记忆和尊严
选自2019年3月7日《文学报》、《上海文学》2020年第1期
胡传吉 冯骥才的民间“史记”
选自《当代作家评论》2020年第1期
实力| Main Current
陈集益 大地上的声音(中篇小说)
选自《人民文学》2020年第2期
班 宇 羽翅(短篇小说)
选自《花城》2020年第1期
张玲玲 新年问候(中篇小说)
选自《作家》2020年第1期
李 濛 旱季(短篇小说)
选自《青年作家》2020年第2期
锋锐| New Wave
慕 明 铸梦(中篇小说)
选自“豆瓣阅读”
兔 草 雨屋(短篇小说)
选自《去屠宰场谈恋爱好吗》
栗 鹿 雨屋 (短篇小说)
选自《人民文学》2020年第2期
非虚构| Non-fiction
王 尧 “我是大时代中一名小卒”
选自《钟山》2019年第6期
朱朝敏 请你说话
选自《星火》2019年第6期
李燕燕 杂病记
选自《山西文学》2020年第1期
读大家| Reading Classics
杨无锐 生活有个“契诃夫结”
选自《作品》2019年第6期
书架|Book Shelf
闫 红 薛宝钗与无知之幕 (外三篇)
选自《在〈红楼梦〉里读懂中国》
行走|On the Road
纪 尘 沉睡骆驼——西非四国行记
选自《天涯》2020年第1期
艺见|On Arts
张何之 读常玉
选自微信公众号“阅读影像”
互动|MessageBox
致读者
本期看点
聚焦| Focus
俗世奇人续作六题
冯骥才
选自《俗世奇人全本》
小说《俗世奇人》已经写了两本,缘何又写?因为这两本书为吾乡之奇人搭了一个台。再有奇人冒出,自然一个个蹦上来,都想在台上演一演本人得意的故事。这些人物个个标新立异,又执意太强,叫我不好谢绝。只好上来一个写一个,不觉间又是十八篇,于是有了这本《俗世奇人全本》。
天津这地方自有特别之处,寻常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者,往往就是乡土异士和市井奇人。他们不崇尚精英,偏爱活在身边的那些非凡的凡人。这些人物的身上也就融入此地百姓集体的好恶,地域性情因之深藏其中。地域性格乃最深刻的地域文化,我对将它挖掘和呈现出来十分着迷。这是我续写本书的另一个缘故。
——冯骥才
我终于把它写出来了,为了本人城市的记忆和尊严(访谈)
冯骥才、傅小平
选自2019年3月7日《文学报》、《上海文学》2020年第1期
没有什么比单向望远镜更能够破解与说清楚那个充满误解和误判的荒谬的时代。意象思维是在抽象中放进去“意”,抓到意象,就抓到了小说的灵感。要我说我们不必在西方现代主义面前烧香了,我们中国有厉害的东西。要想让读者一口气读完小说,就必须把时代冲突放在一个人的命运上。从文学价值看,地域作家都是超越地域的。站在时代文化的漩涡里,陷得愈深,愈感到矛盾、孤立、无援、无法。你要把一座城市当成本人的生命的一部分来对待,你就有了责任感。冯骥才的民间“史记”
胡传吉
选自《当代作家评论》2020年第1期
胡传吉,文学博士。著有《红楼四论》《未完成的现代性》《中国文化思想录》《文学的不忍之心》《自在主义文学理想的终结》《中国小说的情与罪》等。现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
冯骥才文艺皆能,是全才,也是奇才。文学之“文”,绘画之“艺”,以情为信,以美为善,以智为力:由情、美、智等因素孕育而成的文艺良知,促使这位理想主义者成长为知行合一的举动主义者。冯骥才之“记述文化五十年”,是惊心动魄的民间“史记”,也是历经劫难之“五十年精神的历史”,有游于文艺的自在“至乐”,更有中国士人的深刻悲剧意识。
——摘自《冯骥才的民间“史记”》
实力| Main Current
大地上的声音(中篇小说)
陈集益
选自《人民文学》2020年第2期
陈集益,1973年生,浙江金华人。著有小说集《野猪场》《制造好人》等。曾获东吴文学奖、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等。现居北京。
当我写到这位盲艺人为了拒绝演唱歪曲,他与乡镇地痞流氓斗智斗勇、不歇气地唱了一夜道情,唱到吐血,我完全分不清这是虚构还是现实。当写到这位盲艺人去世,无处落葬,尸身被江中的鱼群啃噬,我呜呜地哭了起来。仿佛冥冥之中,盲艺人的灵魂在大地上游荡,他永远不会死,我又听到了他那时而激越时而低徊、时而清亮时而嘶哑的嗓音,听到了“那许许多多同样优秀的、至今回响在大地上的声音”。是的,正如文中所言“这人的声音啊,是人身上最没有富贵贫贱之分的东西吧”——或许,作家也一样,要珍惜每一次发声的机会。
——陈集益创作谈
羽翅(短篇小说)
班 宇
选自《花城》2020年第1期
所以写小说对我来说,像是去捕捉奥秘巨翅的倒影,我的很多故事的驱动力,往往来自某个模糊短暂的时辰,而它也并不总会在文中出现,甚至也不是宗旨,只是一道即逝的光、喷出的泉水,或者荡开的地火,需要徒手劳作,亲身揭开背后之谜。体验到一种凌驾于故事、逻辑与文本的存在,这是写作里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另一件美好的事情也许是,它能让人在混沌之中,找到属于本人的次序。
——班宇自述
新年问候(中篇小说)
张玲玲
选自《作家》2020年第1期
张玲玲,1986年生于江苏。著有小说集《嫉妒》。曾入选浙江省作家协会“新荷十家”。现居上海。
张玲玲的笔触是温和的,但这种温和在现实主义的刀锋之下,也具有了极为锋利尖锐的力量。她的作品更像是一把现实世相中的手术刀,书写的是人生流逝间的一片狼藉和窒息感,也切入了人类共通的悲欢之中,表达了情感直觉之下人性的温度。《新年问候》中令人恐怖的罪恶行径在作者沉静温和的笔触下被一定程度的消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怅惘的悲凉。张玲玲的手术刀切割之后,人物内心被剖解到四分五裂,所剩下的也是作者对精神内核的思考。
——冯祉艾点评
旱季(短篇小说)
李 濛
选自《青年作家》2020年第2期
李濛,1989年生于吉林。著有小说、剧本、影评多种,散见各期刊与网络平台。现居四川成都。
我们并排坐在车顶远眺,前方地平线上是乌云般的浓烟,不知那团浓烟里裹挟着多少惊慌失措的生命。往身后看,却阳光耀眼,天空之下,万事万物平静运转,生老病死中包含绚丽的诗意。
……他说,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声音低沉如梦呓。我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说,我也是,我们都不是完满的父母。
——摘自《旱季》
锋锐| New Wave
铸梦(中篇小说)
慕 明
选自“豆瓣阅读”
慕明,本名顾从云,1988年生。毕业于北京大学智能科学系、宾夕法尼亚大学计算机系。小说散见各期刊与网络平台。曾获未来科幻大师奖一等奖、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年度新星银奖及豆瓣阅读征文大赛科幻奇幻组数个奖项。现居美国。
《铸梦》可以看作一个关于教与学的故事。“学习”这个塑造了人和人工智能的核心概念,以人与非人的两条路径展开,最初殊途同归。
在人工智能的研究中,基于规则(rule-based)和机器学习不断是两种高层次的框架流派,两种流派发展的历史,也可以看做是人工智能发展本身的历史。
子贡在为孔子守墓的六年中,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精神拷问?睿智沉着的巫臣,为夏姬叛国灭族背后的行为逻辑是什么?唯上智与下愚不移,智与愚的分界在哪里?
这些问题,以及可能隐晦但愈加重要的,乱世何以立国、立身的问题,关于得到一切真正伟大之物所需的代价的问题,激发了最后的思考,也统摄着全篇的叙事。
——慕明创作谈
雨屋(短篇小说)
兔 草
选自《去屠宰场谈恋爱好吗》
她搀扶着老人,步入雨屋,昏暗灯光中,看不清具体人脸,每个人都在暗影中做着夸张动作,间或有手机闪光灯的照射,如流星,一划而过。她把老人领到雨屋地方,拉着老人冰凉干枯的手,闭目站了一会儿——什么感觉也没有,只觉得热气在脸上拍打,她睁开眼,雨就像箭矢一样冲了过来。但雨打不到她的身上,她看得见雨、暴风、雷电、洪水,这些东西暂时都不会逼真地击打到她身上,但她看得见它们,她的心里已经住着一个雨屋。
——摘自《雨屋》
雨屋 (短篇小说)
栗 鹿
选自《人民文学》2020年第2期
栗鹿,1990年生于上海崇明。著有短篇小说集《所有稀有的鸟》、长篇小说《沉溺于雾》,诗歌与小说另见《诗刊》《扬子江诗刊》《青年作家》《青春》等刊及ONE·一个APP。曾获2019年中国网络文学年度新人。现居上海。
这是一个闭合的故事,一个关于家族、命运和爱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开始即是结束,没有起点亦没有起点。构思至此,一切呼之欲出,在我的设想里,“雨屋”便代表封闭宇宙的基本模型,在这幅绵延的大雨图景中,我们见到的一切都是已经所见——雨后泥土的气味之所以亲切又充满爱意,正是因为我们曾千百次在这种气味分子中徜徉过。这便是我小说的密码。
——栗鹿创作谈
非虚构| Non-fiction
“我是大时代中一名小卒”
王 尧
选自《钟山》2019年第6期
王尧,1960年生,江苏东台人。文学博士。著有《中国当代散文史》《作为问题的八十年代》《一个人的八十年代》 《莫言王尧对话录》等,主编“新人文对话录”“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大系”等丛书。曾获鲁迅文学奖文学理论评论奖等。现为苏州大学文学院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
我们今天读到的关于西南联大的很多著作,确实洋溢着传奇色彩。传奇故事背后的精神是什么?
“一部缺乏人物、只要数量化的非人性力量交互作用的史书,必然是一部干瘪惨白的历史,不只缺乏可读性;而且,根本上会更不精确,因为它忽略了鲜活的经历。”——我因而想回到联大人物的日常生活中,回到他们鲜活的经历中,去倾听日常的弦歌。
——摘自《“日常的弦歌”专栏弁言》
请你说话
朱朝敏
选自《星火》2019年第6期
当下乡村的问题,既是物质的,收支、房子、家庭、身体、环境……也是精神的,留守儿童,养老送终,老弱病残,精神妨碍,心理隐疾……物质贫困的表象下,是人性人心。在这样高速发展的时代,没有谁能够避免心理问题,何况身处生活低谷中的他们?写出他们的心理情况,反映这个群体内心的困惑甚至障碍,对生存现状和精神现状的书写也才有依据。
正是为了建立一种平等的交流姿势,我的记录保留了大量的对话,手中的笔退到后面,去掉了客观性,只剩下一个动作:安安静静地被动观察和呈现。这也是一种需要,沟通的需要,而沟通是最佳的相互认同形态,如此形态下,我们就是一个全体。
——朱朝敏创作谈
杂病记
李燕燕
选自《山西文学》2020年第1期
李燕燕,1979年生。已出版专著三部,发表作品近七十篇。作品入选多种报告文学、散
病,形声字。字从疒,从丙,丙亦声。
本义:身体的内患。
病与疾相对,“病”是身体内患,如肺痨、肿瘤之类;“疾”是身体外患,如骨折、兵创之类。
在中国文化当中,“丙”是火的意思。在五脏之中,“丙”又代表心。所以,“丙火”又可以叫“心火”。心里感到不适有火,人就得病了。
关于“病”,人皆惧之,其形多样,苦痛难耐;其义深邃,医者和田野自站不同视角、自持不同看法,抛开“科学”与“非科学”的孰是孰非,碰撞之间,常常可见世道人心。
——李燕燕自述
读大家|Reading Classics
生活有个“契诃夫结”
杨无锐
选自《作品》2019年第6期
杨无锐,1978年生。文学博士。著有《其实不识字》《欲采蘋花不自在:复古思潮与中唐士人心态研究》《皆是灵山花下人:佛教与中国传统文人生活》 《解读旧制度与大革命》等。现任教于天津师范大学。
托尔斯泰让一个英雄式的人物承担问题。契诃夫让整个时代承受空虚。他承认,本人也在这空虚之中。托尔斯泰有狐狸的才能,契诃夫也有。托尔斯泰有刺猬的痛苦,契诃夫也有。托尔斯泰式的刺猬说:问题很明确,必须找到答案。契诃夫式的刺猬说:答案不对劲儿,问题也渐渐不明朗,因而必须忍耐入骨蚀肌的空虚。
——摘自《生活有个“契诃夫结”》
书架|Book Shelf
薛宝钗与无知之幕 (外三篇)
闫 红
选自《在〈红楼梦〉里读懂中国》
闫红,1975年生。著有《诗经往事》《她们谋生亦谋爱》《如果这都不算爱》《我认出许多熟悉的脸》《在〈红楼梦〉里读懂中国》等。现为安徽《新安晚报》编辑。
《红楼梦》里,人来人往,各有各的命运,归根结底不过是有人在起高楼,有人楼塌了。这也是我们的命运。漂流在无常之上,我们却如宝玉般执着地寻找某种确定性,想要给本人一个终极答案,哪怕是以悔恨,给本人一个终极的总结。但在回望的过程中,总是发现,事情的意义就在它发生的时辰,时过境迁之后,各种体会都不过是当时的心情,不能算数。
《红楼梦》的神奇之处或许就在这里,它不只是要跟你讲一些故事,还希望我们以此为镜鉴。在镜中,你看到的不只是幽静的古代故事,更有汹涌磅礴的现实。
——闫红自述
行走|On the Road
沉睡骆驼——西非四国行记
纪 尘
选自《天涯》2020年第1期
纪尘,瑶族,广西人。曾独自行走亚非欧三十多个国家或地区。著有长篇小说《冰之焰》及小说、旅行文学作品多部。现旅居德国。
虽然男人语气戏谑,眼里的无法和期望却真实不虚:生活的荒原一望无际,女儿们所谓的未来也只是反复父辈的荒凉。因而,哪怕那个白人只是偶然经过,他仍是叫住了他——推荐商品的同时推荐女儿。
白人谁也没拿。他只是在那堆仍分发着塑料臭味的湿漉漉的鞋中,挑了一双穿在脚上。
“很多东西其实没变,‘殖民’不过是换了个说法。”一曲终了,美国小伙放下吉他。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除了两位背包客舍友,别人不可能听见。
——摘自《沉睡骆驼》
艺见|On Arts
读常玉
张何之
选自微信公众号“阅读影像”
张何之,笔名草鱼,1988年生于江苏常熟。虞山派古琴传人,艺术策展人。著有艺术评论《灵魂的骨骼》、诗集《位置的国度》。现居巴黎,法国高等社科院在读博士。
后来我遇到常玉画的盆花,觉得终于有人画出了我夜中所见,一支支一簇簇,白天被光线和声音遮盖着,到夜里方找到一副身躯,蓝,白,紫,黄,探身于黑暗,几乎是一缕精魂了。
常玉的花就是这样,独独开在夜中,从盆瓶内斜逸而出,快要幻化,化为一个女人。
花、华、化,不就是同一个字的三副身体吗?
——摘自《读常玉》
中华文学选刊
人民文学出版社主办
跨越文体、类型、媒介、代际、地域的综合性文学选刊
从生长中的现场发现当代汉语写作的高度与活力
2020,以更丰富的内容服务读者
每月1日出版,定价20元
邮发代号82-497
全国邮局均可订阅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