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20年,王维第一次入京应试,结果落榜了。
在这一年期间,王维不断出入各个王爷的府中,为了能求得功名,王维还献艺于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是高宗的孙女,睿宗皇帝排行第九的女儿,更是此时圣上的同母妹妹,比王维大10岁。
当时王维怀抱琵琶,就好像一个王爷府中的歌妓一般,在酒宴上为玉真公主弹奏《郁轮袍》。
玉真公主听了王维吹奏的《郁轮袍》后,让宫婢将王维带入室内,换上富丽无比的锦绣衣衫;然后购置酒宴,摆设王维入委婉,说话谐戏,不由几回再三瞩目。
王维
果不其然,第二年,二十一岁的王维高中进士。
三月初三,朝廷奖掖新进而设曲江宴,大魁天下的王维是配角。
不过,让王维没想到的是,这个曲江宴不只要表彰先进、夸文耀彩的习俗,还暗地流行着达官贵族榜上择婿的“潜规则”。
酒过三巡,眼花耳热后,在座的达官贵人携带着女眷纷纷前来和王维直接联姻,让从未经过如此世面的王维神色大窘,不知所措。
幸亏,玉真公主及时出现,协助王维化解了尴尬。
不久后,王维就被封为太乐丞。虽然只是一个八品的官位,培养着皇室宫廷内乐队伶人。但是这个职位却可以十分方便的进出皇家内苑。所以大家猜测玉真公主为王维安排一个这样的官职,只是为了本人与王维见面时方便一些。
然而供职仅数月,王维就因属下伶人舞黄狮子而被贬为济州司仓参军。黄狮子舞是专供皇帝享用的,所以伶人私自作舞是为不敬,累及王维得罪贬官。
而他和玉真公主的下次见面,则等到了十年后。
这十年里,王维8岁的儿子因时瘟而没,妻子崔小妹也因思念儿子落下心疾,药石无医,终于撒手人寰。
十年间,骤失两位至亲至近的人,王维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被拔擢为右拾遗回到长安的王维,已经没了十年前的意气风发。如今,沉稳、阴霾的气质笼罩在诗人身上。
时隔十年,玉真公主再次见到王维,又是心疼,又是自艾,千般味道道不明白。
为了舒缓王维的心事,玉真公主别开生面地把文化沙龙开到渭河边。王维的好友岐王也来了,玄宗的御用伶人李龟年也过来领乐而歌。
李龟年早已是唐朝有名的音乐家,通晓音乐,善于歌唱,被后人誉为“唐代乐圣”。他通晓音律,通晓多种演奏技巧,尤善吹奏笛子和筚篥。之后安史之乱,杜甫在江南偶遇卖艺为生的李龟年,不由做了一首《江南逢李龟年》: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而此时的李龟年,正像十年前的王维,意气风发,红极一时,名满京城。
李龟年
众人一边饮酒作诗,一边交流着各种奇闻,气氛轻松而热烈,王维的心情也渐渐放松。席间,一个南方来的文士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串红豆,向众人解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子”,众人看着鲜艳欲滴的红豆,纷纷啧啧称奇。
相思子
红豆传到了王维的手中,王维看着红泪欲坠的红豆,口中不由地随着乐曲吟唱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玉真公主听了王维的诗,心中万般味道化作两滴清泪。
李龟年停下歌声的他便上前请王维给这首诗题个名字,王维豁然惊醒,大梦已觉的他顺水推舟,就把这首诗送给了李龟年。
于是,这首诗不只有《相思》之名,也被称为《江上赠李龟年》。
而王维在吟诵这首诗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是李龟年的佳乐,还是和玉真公主的情谊,亦或是死去的发妻,今天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安史之乱打破了大唐升平世界,洛阳、长安相继陷落,皇帝逃至成都,李龟年也流亡江南。在湘中采访使举行的一次盛大宴会上,李龟年凄凉地唱了首曲子,即王维的《相思》。一曲未尽,满座宾客早已是泪流满面,湿尽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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