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教书生涯已到最初十年,回顾二十多年的教书生活,竟说不出什么高光时辰,唯有这一身孤洁傲骨可以勉强自嗨了。
我九四年从湘潭大学数学系毕业工作分配时出了问题,是我人生第一次蒙受这也给了我生活最深沉的底气,我每每遇到波折就想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我和同学葛在临近毕业一个月左右联系到福建省福州市长乐县教育局,决定到沿海一带去就业。因为当时我们的档案已回到本地市,于是我们各自回本地拿档案。我是6月25号先赶到常德市教委,担任人告诉我,因为湘大不是师范,由市计委担任安排,我便又赶到市政府计委办,计委办鄢科长告诉我市政府已经作好分配计划了,能否不外出,留下来服务家乡?我询问他分到什么单位,他说是市卫校,我觉得很满意就立马答应了,问他什么时候来领报到单,他说湘大的比较早7月13号办理。我便安心地回乡下家里等候。
7月12号我赶到常德武陵镇城里大舅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大清早就走到市里,先担任人事的胡校长,我说明来意后,他看也不看我的报到单,一口就拒绝接纳我,说他们单位已严重超编了,还没有同意市计委的安排。我当时觉得受了某种极大的侮辱,便回到计委找鄢科长,他说他也没有办法,需要给领导打报告,我更有气了,就说我还是到福建去吧!我征询了一下办理程序,便又到市教委提起本人的档案匆忙赶回家里拿盘缠。爹妈听说后一下子乱了分寸,赶紧杀鸡做饭,然后去找人借钱帮我备盘缠。
我联系上同学葛,他说已经办好手续并且打电话报到了,预备8月15号再过去。我便一个人到省教委去打出省证明。
我和葛8月17号赶到福建省教委报到。葛顺利通过了,而轮到我时,他们说已经超过了招聘期限,不再接收了。我一下慌了,问他们遇到这种情况该怎样办?他说可以先到长乐县教育局问问,看能否添加目标。我便与葛赶到长乐县教育局,他们说没有处理办法了。我只好匆匆和葛道别去福州市火车站,因为当天晚上有一趟回湖南的列车,不然得等到8月19号晚才有了,而我身上盘缠只够回去的车费。
到福州市火车站是下午六点多,八点多的火车,窗口已经停售车票了。我去求助车站工作人员,都说没有办法进站了。我围着火车站转悠,心中只要一个念头,混进站上列车,有什么后果都无所顾忌了。有一列车到站了,我到出站口对检票员谎说,刚才我的侄子跟丟了,我进站去找一找。进站了我松了一口气,呆在靠近候车室的角落听着报站声。
终于等到列车检票通知,我加入乘车人流进到车厢,列车启动后,我去找乘务员说明情况并要求补票,他要我将补票的钱交给他,我问他要车票,他说不用给票,让我坐在联防座上。福州到株洲的列车一路上验了三次票,每次一遇上乘务员来验车票他便第一个到我面前假装验票。总算回到省内了,因为没有票出不了株洲车站,我又钻上到长沙的列车,这次学了乖,找到补票窗口补了一张票。走出长沙火车站,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不敢回想哪个环节出了事会是怎样样的后果。
我马不停蹄又赶到省教委,因为天降大雨,我趟着齐腰深的水进去后得办公地点迁到省妇联,又一番询问后才找到东塘省妇联所在地。我进去找到省教委办公室,将我的情况跟他们简单叙述了,问我这个情况应怎样处理?他们说要么回学校等待明年再调配,或者回地市再追加计划,问我选哪种,我想了想,决定选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