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1)
还是沿着昨天走过的道路再回老家。走在路上,心想着用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车胎压在路上,与地面摩擦发出了“沙沙”的声音,看似再正常不过,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脚上有些沉。下了车子细心检查,轮胎、链条均没有毛病,原来问题出在阐皮上,后轮两只阐皮与车轮的间隙太小了,以致于添加了摩擦力。问题找到了却也没有办法处理,手里没有工具,路两旁是大片的麦田和果林,就是没有修车的铺子。于是决定凑和着骑,就是累了一点儿。
与族叔西亮商量着是九点在村里的会议室里碰头。到了村里,才八点十分。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先抽这点空到堂弟道秋的家里,让他给看看自行车。道秋,高高的个子,留着短短的头发。虽然比我小三岁,但头发全掉光了,牙齿也零落了几颗。以前还常年外出打工,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也就不出去了,就在镇上打些零工,收入也不是很高。好在儿子已经结婚,在县城里居住,也生了孩子,不用他操心照顾。
道秋是一个喜欢动手的人,一些家用电器、农用工具、生活用品,只需不是大的毛病,一般他都能处理好。以前打工的时候,他做的工作也次要是机械维修。
进了门,首先迎上来的不是道秋,而是他家的花狗“大黄”。大黄对我很熟悉,跑过来嗅了嗅我的脚,又摇了摇头,鼻子里发出了“哼”的喷气声,然后就是尖尖的“吱吱”声。是欢迎我吧——反正我是这样理解的。
堂弟媳先看到我,招呼着:“哥,你来了,屋里坐,你兄弟在屋里。”
我说:“不了,一会儿有事还要到村里。让道秋给我看看车子,太沉了。”
弟媳转头向屋里喊道:“唉,快出来,咱哥来了。”
道秋走出来,没等他开口,我说:“给我看看自行车,阐皮摩胎。”
他把自行车的撑子支起来,转动轮子,两边看看了看,说:“弹簧有问题。” 然后从屋里拿出内六角的扳手,调整一下阐皮的位置。又把压力弹簧松开,再用螺丝刀把螺丝转了几圈,然后把弹簧挂回原位,一试,好了。我十分惊讶:就这,我怎样不会?不晓得的,真会怀疑他是不是以前专门修过自行车。
推着修好的自行车向村委会的院子里走去。院子在村的最西头、路边,院内只要一幢二层小楼的建筑和两间库房。走进银灰色的大门,院子里有一个不大的花坛,东西两侧各有一排泡桐树。院子里有几辆电动车,也有四辆清理村内卫生的脚踏的橘红色垃圾车。我把自行车停到树底下,就从两头的楼梯上了二楼。
在会议室,四个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吸着烟。除了族叔,其他三个人按年龄都叫他们“哥”。我与他们打了个招呼,族叔西亮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次要是讨论一下我们村写村史的事,我们请鲁东帮我们写。你们三个都是村里的老人,有的也干过担任的工作,大家把村里过去的事说说,让鲁东记记。我们一个一个地来。”于是按照坐着的顺序,从东向西,三个人既有目的又漫无目的地说了起来。
(1)道顺,一个个子很高的人。我印象中他的个子还要高,可能是上了年纪,腰弯了显得矮了点儿吧。
“咱村以前很厉害,在公社里都是先进”。已经当过大队会计的道顺先开口。“七几年的时候,县里和公社里每年开会,我们大队都是先进。什么粮食‘过黄河’‘跨长江’的奖励,一个也不少。亩产不低,得有七、八百斤。交的公粮又好又多,到粮库里交公粮,粮所都专门给我们留出一天的功夫,不用排队。”
他说的没有错。当时我就是十岁多点,因为父亲是时任大队书记的便利,常常跑到大队部的会议室里去玩耍,那墙上挂着的全是红色的锦旗。
“说说奖励的具体名称,还有严重的典型的事迹。”我引导他,拿本子的手也时辰预备记下关键的句子。
“这倒想不起来了,那么长时间了,反正奖励不少。不记得一九七几年,公社里还奖励了我们一台扬场机。”听了这话,我笑了,他也笑了。看样子,他提出的问题还要再去挖掘,去找人论证。
他的话,让我回忆起了计划经济时期,七八十年代村里的辉煌,我们村里的小麦、玉米、棉花的生产,在全县都是排在最前面的。产量高了,上交国家的多了,奖励也多。
例如作为肥料的氨水,既有奖的,也有价格补贴的,这就让其他村眼红了不少。我们生产队里就有一个氨水池。三米长、两米宽、一点五米高,长和短的部分均是两块整块的沙石板,顶部用四块长条石板盖上,留一个约七十厘米的口,再全部以水泥抹缝。修建的时候正值冬天,怕水泥凝固不好,老保管员在里面生了一个火炉,他坐在里面又暖和,又保养了新建成的氨水池,当然这也是他的工作,记工分。我也从上面的孔中下到里面去玩过,里面的确很暖和。可就是因为它生着火炉,又没有其他流通空气的孔,所以憋闷得很。
那,道殿兄又能带给我们些什么呢?
(未完待续)
上一篇:在抖音5小时卖了4000万,这条千亿赛道成下一个商家“掘金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