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山野人(033)

郝十一叔讲述寻找牤牛的往事

乾坤山下，千子村的夜半时分。

齐莽耳朵听着郝十一叔的故事，眼睛盯着窗外的两位野人，手中的手机摄录镜头一会儿悄然对准正抽着旱烟讲述的郝十一叔，一会儿又对准玻璃窗外的两位野人拍摄。他相信，这是一部举世稀有的纪录片。再看窗外，这两位不速之客一会儿盯着他手中的手机，一会儿又看着十一叔老爷子，竟然像听故事的人那样在认真地听老爷子讲呢！难道他们真能听得懂人话？

郝十一叔老爷子继续讲下去，齐莽的脑海直达化成画面——

十一叔方才唯独没有到山坡上去寻找。因为山坡很陡，即便是野兽，也不会逆着坡往上拖东西的。那太费劲！何况，看上去，山坡上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被拖过重物的草倒蒿断的痕迹。

但是，惟有山坡上本人没寻找了！

十一叔往山坡上一边走，一边看，终于发现了偶尔有几丛或者几株倒地的蒿草，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就像人走过踩倒的一样。

在松软的地面，细心的十一叔终于发现了两个大脚印。这是两个十分清晰的大脚印，五个脚趾头的印迹看得十分分明。不过这脚印也太大了！

……

窗外的两个野人一眨不眨地看着齐莽

齐莽完全被老爷子的故事情节吸引了。他一边听，一边时而瞟一眼窗外。

那两个“熊罢”依然没有走，依然像小孩子趴窗户看屋里的风景那样看着十一叔和本人。只是他们会悄悄地移动一下，似乎是想让本人趴得更舒服一些。

齐莽突发奇想，想看一下窗外这两位不速之客的脚。可惜，只能看见他们的手。他们的脚被窗台遮挡得严严实实。

本人。此刻她好像没有怎样听老爷子讲什么，而是不断就那么痴痴地看着本人，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十一叔老爷子看这两个乾坤雪人如此安静，就像重孙女梨花小时候听本人讲故事那样安静和痴迷，就越讲越来劲儿，仿佛窗外那两个“熊罢”也是听众似的。

齐莽忽然想起来，毕竟光线太暗，距离又远，录像的效果肯定不会好。还是应该给这两个“熊罢”多拍几张清晰玉照为妙。于是，他急忙把手机功能又调回摄影一档，将镜头对准了窗户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十一叔老爷子划着火柴又点亮了一袋烟。

火柴燃烧时，屋子了一片光明，连贴在玻璃窗上的两个“熊罢”的抽象也被照得很清晰。

齐莽在手机荧屏上看得逼真，急忙按动快门。

OK！

两个“熊罢”的抽象又立刻被永世地留在了手机中。

和野人对话

那个脸上无毛的怪物看着齐莽依然说：“哼模，哼模？”

齐莽此刻已经肯定这“哼模”的意思是“这是什么？”“你在干什么呀？”于是一字一顿地回答说：“手机！”然后拍拍本人的胸脯，指指窗外的他们，说：“照相，照相！”

他晓得，和动物交流，只能用最简单的言语。

老爷子不明白齐莽在做什么，还以为他在打手机对外通话呢！但是，看齐莽却一句话也没对着手机说，便情不自禁地说：“哦！这小子在和这两个野人说话呢！难道你能听懂他们的嘟哝？他们也能听懂你的人话？”

齐莽说：“简单的意思，可以明白。”

齐莽担心手机电池耗尽，急忙看了一眼电池显示标志，竟然只是用掉了两个格！这美国造的高能电池不服气还真不行！

齐莽敦促道：“老爷子，你还得继续讲！”说着，把手机又对准了郝十一叔老爷子。

郝十一叔有些喜欢上齐莽了，心中想道：“这小子不简单，说不定和这些乾坤雪人有缘分呢！”

什么人能把几百斤重的牛扛上山顶

老人清清嗓子，又继续讲述了起来——

当时，十一叔看着山坡上的脚印，俯身叉开手量了一下：脚印的宽足有两个拳头并列在一起那么宽，而从前到后却有一尺半长！

十一叔抬头看看山坡顶峰，想道：难道山坡上面果真有人？

可是，人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脚。除非他是传说中的天神，力士！

八十一岁的十一叔像年轻人一样猎奇心大起。他继续呼喊着，撒目着地上，来到山坡顶上。

他发现，自己那头已经倒毙在山下荒草地上的生牤子牛，如今赫然仰卧在山坡顶上的一块平榻榻的大石头上，就像摆在巨大的供桌上的祭祀牲畜一样。只不过，牛肚子被掏开了。牛肠子鲜血淋漓地扔了一地，牛的心肝没有了。牛的前肩胛被扯开了，好像被什么撕吃了一些。

十一叔奇怪，是什么样的人能把这头重达六七百斤重的大牛“扛”上山来呢？

郝十一叔承认齐莽的判断，只要人类才有这“扛”东西的本事。可是，人类根本没有这等神力！

可是，看这撕吃牛肉的现场，这也绝对不是人类干的！

齐莽听到此，情不自禁地向两位关注着他们的窗外不速之客看去，仿佛在印证着，这沉重的犍牛的尸体是不是他们扛上山头的。

身后出现了两个“熊罢”

郝十一叔继续说：他当时抓起两条牛腿，憋足气，“嗨”地一声，用力往上一提，却根本提不起它来。

能不能是“熊罢”干的呢？

十一叔忽然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看到的“熊罢”捕鱼的情景。

如果不是人捕杀了我的牛，那么，肯定是“熊罢”干的了！

十一叔想到此，浑身又莫明其妙地打了个冷战。那种被别人偷窥的感觉，又蓦地在他身上产生了，而且越来越严重！

忽然，身后传来了沉重的喘息声。

十一叔心头一惊，急忙回身看去。

啊呀！

离他不远的树丛后，出现了两个高大的“熊罢”。

郝十一叔是大个子，但那两个“熊罢”的个头儿可要比他高得多，也比他健壮得多。

他呆呆地看着那两个“熊罢”。他忘记了害怕，只是猎奇地看着他们

齐莽完全沉浸在十一叔的回忆之中。

郝十一叔讲的当年的“熊罢”就像今天窗外的野人

老爷子却一边讲着，一边时而瞄一眼窗户。仿佛老师一样，要照顾那两个听众，看他们能否在认真听本人讲故事。

十一叔对着窗户举举烟袋，继续描绘着说：他们浑身长满了棕红色发灰的毛，头发比较长，披散在脑后；脸和人的脸差不多，只是眉毛浓重，像小扫帚似的。

听着老爷子的描述，齐莽急忙努力地看着窗户外的这对意想中的乾坤雪人，对照着。嗯！有些像。难道是老爷子对照着窗外的这两位的长相说的？回头看郝十一叔，老爷子却低眉合眼地沉浸在本人的回忆中。

十一叔老爷子继续说：他们的头顶上都有一片雪白的毛发，十分耀眼。腿好像比上肢略短，稍弯曲，有些罗圈腿的样子；胳膊粗壮，手指粗拙，指甲很长；坦胸露肚，肚子比较大。有一个“熊罢”稍微苗条一些，个子也矮一些，但是脸上没有长毛，奶子很大，像两只葫芦瓢扣在胸前。这肯定是一男一女。他们的脸色黑红，像人，但嘴巴阔大，大厚嘴唇。那个大个头儿的‘熊罢’的面颊上长着短毛，左眉骨上有道斜斜的长长的伤疤，好像打架被打破的，也像被树枝什么的挂破的，很显眼。那个长着大碗般大小奶子的“熊罢”脸上却没有毛，肯定是个女人。

齐莽边听边看边点头。他觉得十一叔回忆着描绘的就是这两个窗外的不速之客。不！就好像他正在指着窗外的两位乾坤雪人现场解说一般。

难道十一叔老爷子当年在山上遇到的两个怪物，就是窗前的这两位不成？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