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句教(体-意-知-格)
无善无恶心之体
体用关系:体 用一体
1、 本体(太阳)
根据上的先后:因有太阳之体,故有阳光之用
2、 体用:无时间上的前因后果(阳光)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闲事)
(P52)
格物是诚意的工夫。诚意为体,格物为用(P52)
工夫:效用
明善是诚身的工夫。 (齐家是修身的效用)
身(亲亲):与亲人之间的关系
明善:明察事理
穷理是尽性的工夫。(天命谓之性,率性谓之道,修道谓之教)
道问学是尊德性的工夫。
博文是约礼的工夫。
约:简约;礼:理
惟精是唯一的工夫。
精:通晓、精深。一:专注
(P12)
知止而后有定。
于事事物物上求至善,却是义外。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
知止-至善是心之本体,非外在形态
(P14)
心即理,所有的道理都只在人的心中,只需人心没有被私欲蒙蔽,就是天理,不需要从外添加一分。将这种纯粹天理的心用来侍奉父母就是孝,用来辅佐君王就是忠,用来结交朋友、管理百姓就是诚信和仁爱。只需在去掉心中私欲、存养心中的天理上用功就行了。
《礼记》言:孝子之有深爱者,必有和气;有和气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须是有个深爱做根,便自然如此。
发自内心的仁爱和诚敬,才是孝道根本。
《大学问》
阳明先生回答说:“所谓的‘大人’,指的是把天地万物看成一个全体的那类人。他们把普天之下的人看成是一家人,把全体中国人看作一个人。如果有人按照形体来区分你和我,这类人就是所谓的‘小人’。大人能够把天地万物当作一个全体,并不是他们有意去那么做,而是他们心中的仁德本来就是这样,这种仁德跟天地万物是一个全体。岂只是大人才会如此呢?就是小人的心也没有不是这样的,只是他们本人把本人看作小人罢了。所以当他看到一个小孩儿要掉进井里时,必会自然而然地升起害怕和同情之心,这就是说他的仁德跟孩子是一体的。孩子还是属于本人的同类,而当他看到飞禽和飞禽发出悲哀的鸣叫或因恐惧而颤抖时,必会产生不忍心听闻或观看的心情,这就是说他的仁德跟飞禽和飞禽是一体的。飞禽和飞禽还是有灵性的动物, 而当他看到花草和树木被践踏和折断时,必然会产生怜悯体恤的心情,这就是说他的仁德跟花草树木是一体的。花草树木还是有生机的植物,而当他看到砖瓦石板被摔坏或砸碎时,必然会产生惋惜的心情,这就是说他的仁德跟砖瓦石板也是一体的。这就是万物一体的那种性德,即便在小人的心中,这种性德也是必然存在的。这种性德源于生来就有的天命属性,它是自然光明而不暗昧的,所以被称作‘明德’。小人的心已经被分隔而变得狭隘卑陋了,然而他那万物一体的仁德还能像这样正常显露而不是黯然失色,这是因为他的心处于没有被愿望所驱使、没有被私利所蒙蔽的时候。待到他的心被愿望所驱使、被私利所蒙蔽、利害产生了冲突、愤怒溢于言表时,他就会损物害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本人的亲人之间也互相摧残,在这种时候,他那内心本具的万物一体仁德就彻底消亡了。所以说在没有私欲障蔽的时候,虽然是小人的心,它那万物一体的仁德跟大人也是一样的;一旦有了私欲的障蔽,虽然是大人的心,也会像小人之心那样被分隔而变得狭隘卑陋。所以说努力于大人学养的人,也只是做去除私欲的障蔽、彰显光明的德性、恢复那天地万物一体的本然仁德功夫而已。并不是能够在本体的外面去添加或减少什么内容。”
(P17)
至善只是此心纯乎天理之极。
若只是那些仪节求得是当便谓至善,即如今戏子扮得许多温情奉养的仪节是当,亦可谓之至善。
(P24)
《中庸》
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
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
知的三种情形都是知,结果是一样的;
行的三种情形只需最终都能做成事,也是一样的
尽心、知性、知天,是生知安行事
尽心知性:充分发挥人善良的本心,也就晓得了人的本性;晓得了人的本性,也就晓得了天命。
生知安行: 生而知之人的行为(在天道中)很安
存心、养性、事天,是学知利行事;
夭寿不二,修身以俟,是困知勉行事。
无论寿命长短,都不三心二意(不动摇行善的心)P25,而要修养本身,等待天命是遇困而求知努力尽力实践(困勉)的人能够达到的事。
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梏桎死者,非正命也。——《孟子 尽心》
(P25)
知命——困之勉行者(俟命)——知之利行者(事天)——知天
俟命:等待天命,从未见面在此等候
事天:侍奉天,已经认识到天理的存在(尚与天为二)
知天,如知州、知县之知,是本人分上事,已于天为一;
事天,如子之事父,臣之事君,须是恭敬奉承,然后能无失,尚与天为二,此便是圣贤之别。
人的本性是本心的主体,天理则是本性的源头,因而扩充天生的善心就是彻底的发挥本性。——>“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知天地之化育。”怀着天生的善心,也就是说善心并没有得到彻底发挥。
至于“夭寿不二其心”,乃是教学者一心为善,不可以穷通夭寿之故,便把为善的心变动了,只是修身以俟命;见得穷通寿夭有个命在,我亦不必以此动心。
事天虽与天为二,已自得个天在面前;俟命便是未曾见面,在此等候类似:此便是初学立心之始,有个困勉的意在。
至于“夭折与长寿没有分别“的这种本心,是教导为学者一心行善,不能因为生活和寿命的变化就动摇行善的心,而只顾着去修身以待天命,至于生活好坏和寿命长短,有天命在,我们也不必为此动摇心志。
侍奉天,虽然与天未能合二为一,但已经认识到天理的存在。等待天命,就与从未见面却在此等候类似——这就是初学建立本心时,有刻苦勤奋的意思在。
2-1、
(程朱理学)
心:观能、功能;性即理、被动的、心认知功能
程颢:心学开创者:“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
程颐:理学开创者
(陆王心学)
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未发之中、喜怒哀乐、生命情感
吾心便是宇宙,宇宙便是吾心
阳明先生回答说:“所谓的‘大人’,指的是把天地万物看成一个全体的那类人。他们把普天之下的人看成是一家人,把全体中国人看作一个人。如果有人按照形体来区分你和我,这类人就是所谓的‘小人’。大人能够把天地万物当作一个全体,并不是他们有意去那么做,而是他们心中的仁德本来就是这样,这种仁德跟天地万物是一个全体。岂只是大人才会如此呢?就是小人的心也没有不是这样的,只是他们本人把本人看作小人罢了。所以当他看到一个小孩儿要掉进井里时,必会自然而然地升起害怕和同情之心,这就是说他的仁德跟孩子是一体的。
(P36)
心一也,未杂于人谓之道心,杂一人伪谓之人心。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非有二心也。
人欲:心把自然的愿望带到人与人的社会关系中去。
陆澄录
生活实践、事上练。
日间功夫,觉纷扰,则静坐;觉懒看书,则且看书,是亦因病而药。立志用功,如种树然。方其根芽,尤为有干;及其有干,尚未有枝。枝而后叶,叶而后花、实。初种根时,尽管栽培灌溉,勿做枝想,勿做叶想,勿做花想,勿做实想。悬想何益?但不忘栽培之功,怕没有枝叶花实?
为学需有本原用力,渐渐“盈科而进”。
(P54)
主一是专主一个天理。
好色、好利、好名皆为人欲。
主一:去掉人欲,将心神专注在天理上。心不跟物走,不着物相。
只需念念要存天理,即是立志。
《孟子·尽心下》:“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都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
美大圣神
日间功夫,觉纷扰,则静坐;觉懒看书,则且看书,
是亦因病而药。
与朋友相处,务必要相互谦让,才会彼此得益。如果互相争高低,只会带来损伤。
你要有所收获,首要将妨碍收获的最大病根除掉,病根不去其他什么都谈不上。
(P58)二一
圣人之心如明镜(不生不灭),只是个明,则随感而应,无物不照。
是知圣人遇此时,方有此事。只怕镜不明,不怕物来不能照。
讲求事变,亦是照时事,然学者却须有个明得工夫。
学者惟患此心之未明,不患事变之不能尽。
《六祖坛经·机缘品》
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
此心不抓住以往的事不放,后念仍可以起来
不生不灭,即心即佛。
冲漠无朕,万象森然已具。无相者为理
天地间万事万物的道理在其原始的形态下已经具备了
心即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天地在人心中,理永远不变(以不变应万变)
义理没有一定的标准,也没有穷尽。
文王视民如伤,望道而未之见。
文王对待百姓就像对待受伤的人,对真理的渴望就像从未见到一样不满足。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
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子曰:“乡愿,德之贼也。”
儒——理想、价值
道——讲经又讲权(准绳性与灵活性的高度统一)
(P61)
人须在事上磨,方立得住,方能静亦定、动亦定。
克己工夫上用心(放下小我)
慧能:语默动静无不作也。
(二四)
子曰:“莫我知也夫!”
子贡曰:“何为其莫知子也?”
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下学而上达:下达的目标必经下学的工夫实现。
“上下不二”。
凡是可以用功、可以述说的皆为下学,上达只存在于下学之中。只能于下学上下功夫,对于上学是人无法干涉。
凡是眼睛能看到,耳朵能听到,嘴巴能说出,心中能思考的,都是关于人情事理的下学功夫;
凡是眼睛不能看到,耳朵无法听到,嘴巴不能说出,心中无法思考的就是参悟天理的上达功夫。
栽种一颗树
栽培、灌溉(下学功夫)
生长,枝繁叶茂上达功夫—人不能干涉)
学者只从下学里用功,自然上达去,不必别寻个上达的工夫
唯一是惟精主见,惟精是唯一的功夫。
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这些都是“惟精”的功夫,目的是为了求得“唯一”的目的。
本体上起念—初念:圣贤
躯壳上起念—转念:禽兽
儒:无所为而为
(有所为而为:目的、功利性)
道:无为而无不为
佛:无心而为 不昧因果,照实观照
知行合一:知是行,行便是知。知行不二
知:良知
知是行的主见,行是知的功夫。
《论语·子张》
“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学:学做圣贤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
子曰:“贼夫人之子。”贼:戕害
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
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P66)
《中庸》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 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只需去除私欲,存养天理,就是功夫。
(P68)
器而不器
曾点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无人而不自得矣。
君子只求就现在所处地位来做他应该做的事,不希望去做本分以外的事。无论处于何种境况,都能悠然自得。
P104 六七
《大学》: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成人——>专才
人只需能成就本人的心体,那么就能在其中使用了。
倘若心体已经存养的果真有了未发之中,自然也就有发而中节之和,自然是怎样做都可以。
人要随才成就,才是其所能为。
培养一个人,也只是要他的心体纯粹符合天理就行。他对待事物,都依从天理自然而然地运用,然后才可以称他为有才能。等到进入纯粹天理的境界,就可以不局限于某种具体的业态(不器),无业不可做。
君子不器
“素富贵行乎富贵,素患难行乎患难”,皆是不器,此惟养得心体正者能之。
不受限于某一职能,干什么都能成功,这只要心体存养纯正的人才能做到。
第三天
阳明先生回答说:“所谓的‘大人’,指的是把天地万物看成一个全体的那类人。他们把普天之下的人看成是一家人,把全体中国人看作一个人。如果有人按照形体来区分你和我,这类人就是所谓的‘小人’。大人能够把天地万物当作一个全体,并不是他们有意去那么做,而是他们心中的仁德本来就是这样,这种仁德跟天地万物是一个全体。岂只是大人才会如此呢?就是小人的心也没有不是这样的,只是他们本人把本人看作小人罢了。所以当他看到一个小孩儿要掉进井里时,必会自然而然地升起害怕和同情之心,这就是说他的仁德跟孩子是一体的。
孩子还是属于本人的同类,而当他看到飞禽和飞禽发出悲哀的鸣叫或因恐惧而颤抖时,必会产生不忍心听闻或观看的心情,这就是说他的仁德跟飞禽和飞禽是一体的。飞禽和飞禽还是有灵性的动物, 而当他看到花草和树木被践踏和折断时,必然会产生怜悯体恤的心情,这就是说他的仁德跟花草树木是一体的。花草树木还是有生机的植物,而当他看到砖瓦石板被摔坏或砸碎时,必然会产生惋惜的心情,这就是说他的仁德跟砖瓦石板也是一体的。这就是万物一体的那种性德,即便在小人的心中,这种性德也是必然存在的。这种性德源于生来就有的天命属性,它是自然光明而不暗昧的,所以被称作‘明德’。小人的心已经被分隔而变得狭隘卑陋了,然而他那万物一体的仁德还能像这样正常显露而不是黯然失色,这是因为他的心处于没有被愿望所驱使、没有被私利所蒙蔽的时候。待到他的心被愿望所驱使、被私利所蒙蔽、利害产生了冲突、愤怒溢于言表时,他就会损物害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本人的亲人之间也互相摧残,在这种时候,他那内心本具的万物一体仁德就彻底消亡了。所以说在没有私欲障蔽的时候,虽然是小人的心,它那万物一体的仁德跟大人也是一样的;一旦有了私欲的障蔽,虽然是大人的心,也会像小人之心那样被分隔而变得狭隘卑陋。所以说努力于大人学养的人,也只是做去除私欲的障蔽、彰显光明的德性、恢复那天地万物一体的本然仁德功夫而已。并不是能够在本体的外面去添加或减少什么内容。
整个宇宙趋向于生命
生命离不开无机物的环境,生命的存在以无机为前提
生命趋向于情感,生命情感最高本质的存在——人
“人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
“天地之大德曰生”——程颢
生生不息谓之易也
接着又问: “明明德确实很重要,可是为什么又强调‘亲民’呢?”
先生回答说:“明明德(彰显与生俱来的光明德性),是要倡(心)立天地万物一体的本体;亲民(关怀爱护民众),是天地万物一体准绳的自然运用。所以明明德必然体现在亲爱民众上,而亲民才能彰显出光明的德性。所以爱我父亲的同时,也兼爱及他人的父亲,以及天下所有人的父亲,做到这一点后,我心中的仁德才能真实地同我父亲、他父亲以及天下所有人的父亲成为一体。真实地成为一体后,孝敬父母(孝)的光明德性才开始彰显出来。爱我的兄弟,也爱别人的兄弟,以及天下所有人的兄弟,做到这一点后,我心中的仁德才能真实地同我兄弟、他兄弟以及天下所有人的兄弟成为一体。真实地成为一体后,尊兄爱弟(悌)的光明德性才开始彰显出来。对于君臣、夫妇、朋友,以至于山川鬼神、鸟兽草木也是一样,没有不去真实地爱他们的,以此来达到我的万物一体的仁德,然后我的光明德性就没有不显明的了,这样才真正与天地万物合为一体。这就是《大学》所说的使光明的德性在普天之下彰显出来,也就是《大学》进一步所说的家庭和睦、国家安定和天下太平,也就是《中庸》所说的充分发挥人类和万物的本性(尽性)。”
心
明德——仁——佛性
(P69)
位天地,育万物
天地各居其位,使万物生长发育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庸》
立志用功·种树
栽培灌溉·根—>干—>枝—>叶—>花果
初种根时,尽管栽培灌溉,勿作枝想,勿作花想,勿作实想。
悬想何益?但不忘栽培之功,怕没有枝叶花实?
书不能明?
须于心体上用功,凡明不得,行不去,须反在自心上体当,即可通。盖《四书》《五经》不过说这心体。
这心体即所谓道,心体明即道明,更无二。
——(P245)一四三
(P73)
虚灵不昧,众理具而万事出。心外无理,心外无事。
心即性,性即理。
恶人之心,失其本体。
业识(住相)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天命谓之性,率性谓之道,修道之谓教
天理是生命情感本有的条理
心是生命情感的居所、心即理。人是天地造化的产物,此为天命 。
天命下贯到人的身上为人性,人就有了生命情感。
生命情感,人同此心,心同此情,共同的生命情感是天赋予人的。
三五、三六
“省察是有事时存养,存养是无事时省察”
做事即是存养心性、自我反省检查内心—正理、闲事
—>格物即闲事
人没有是非,事情有是非。对事不对人
除了人情事变,则无事矣。
事变亦只在人情里,其要只在致中和,致中和只在谨独。
谨独:慎独,人哪怕是在独处时,也能做到谨慎不苟
只一人而已。人只需在性上用功,看得一性字分明,即万理灿然。
(思诚)省察克治之功,则无时而可间,如去盗贼,须有个扫除廓清之意。无事时将好色、好货、好名等私逐一追查,定要拔出病根,永不复起,方始为快。
诚心诚意地只思一个天理。到得天理纯全,便是何思何虑矣。
病根:停留在形骸间隔上。“小我”(以自我为中心)
遗忘了心之体。区分,轻视他人(人、我、别)住相。
——>人心要感通万物“心大”
(P253)
《周易·系辞下》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
《答周道通书》阳明:“云殊途,云百虑,则岂谓无思无虑?心之本体即是天理,天理只是一个,更有何可思虑得?天理原自寂然不动,原自感而遂通,学者用功,虽千思万虑,只是要复他本来体用而已,不是以私意去安排思索出来,
故明道云:君子之学,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若以私意去安排思索便是用智无私矣。何思何虑便是功夫,在圣人分上便是自然,在学者分上便是勉然的”
四十
集义:积善。
见《孟子·公孙丑上》:“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
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 ”
朱熹注:“集义,犹言积善,盖欲事事皆合于义也。”
心<——恐惧根源
岂有邪鬼能迷正人乎?只此一怕,即是心邪,故有迷之者,非鬼迷也,心自迷耳。
只是平时不能集义,而心有所慊,故怕。若素行合于神明,何怕之有?“
《心经》: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定者,心之本体,天理也。动静,所遇之时也。
心的本体是恒定的,这是天理。出现动和静的形态,是因为遭遇到了不同外部环境的影响。
《大学》《中庸》同异
子思括《大学》一书之义为《中庸》首章。
大学:诚意
中庸:诚身。身(亲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治国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学:圣贤之学。立:伦理责任。
三纲领: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
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
平天下。
四三
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名正言顺,一举可为政于天下矣!
正名:端正名分
夫子为政。而以正名为先。必将具其事之本末,告诸天王,请于方伯,命公子郢而立之,
则人伦正,天理得,名正言顺而事成矣。
《论语·子路》三章
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
子曰:“必也正名乎。”
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
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乐理不兴;乐理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孟子·尽心上》
孟子曰:“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父之爱子自是至情。然天理亦自有个中和处,过即是私意。人于此处多认作天理当优,则一向忧苦,不知已是“有所忧患,不得其正”。
不得其正
正:无过无不及;“过”是私意,“不及”亦是私意。
《大学》第七章:“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大抵七情所感,多只是过,少不及者。才过便非心之本体,必须调停适中使得。
毁不灭性,非圣人强制之也,天理本体自有分限,不可过也。人但要识得心体,自然增减分毫不得。
毁不灭性:孝子不能过分悲伤而得到本性,去伤害性命。
(中和)
语自《孝经》末章:“三日而食,教民无以死伤生,毁不灭性,此圣人之政也。”又见《礼记·丧服四制篇》第五节。
P88四七
夜气:面对夜气,常人需要花费大功夫来存养,学者用点功夫就行了,圣人则不必花功夫,自然就满满的。
语自《孟子·告子上》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则其旦昼之所为,有梏之反覆,则其夜气不足以存;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
P93五二
执中无权犹执一:执中:执守中庸;权:权变;一:一偏。
执守两头态度而没有变通,也还是执着在一偏上了。
语自《孟子·尽心上》第二十六章:子莫执中,执中为近之,执中无权,犹执一也。
保持中庸只是天理,只是还有变易,随时有所变化,如何执得?必须因时制宜,而事后立定一个规则而不懂得权变这就是偏执了。
权变不是变的天理,而是让天理在不同事物上有所不同的(恰当)体现;
权变以天理(不变)为标准,在不同场景中调中。
五三
善念存时,即是天理。
这种念头就像树的根芽,立志的人要长久确立这个善念而已。
从心所欲不逾矩:依从天理之心去行事,就不会跨越规矩,这才是志向达到了成熟的境界。
业力用愿力(发愿、立志)来消。
卢梭:天地唯一的价值是人善良的愿望(心的体用)
精神、道德、言论与举动大多以收敛为主,向外发散是不得已的事,天地人物都是如此。
“喜怒哀乐,本质上自来是中和的。本人刚参杂些想法,
稍有跨越或不及,就是私欲了。”
P119
“只存得此心常见在,便是学。过去未来事,思之何益?徒放心耳。”
只需时常存养本心,就是学习。
过去和未来的事,思考它们又有什么益处呢?只不过是舍弃本心而已。
六二
先生的格物学说,好像打磨镜子使它明亮,在打磨上用功,镜子明亮之后自然不会耽搁照物。
“道无精粗,人之所见有精粗”。
若不用克己功夫,整天说话而已,天理终不得见,私欲亦终不自见。
如人走路一般,走得一段,方认得一段;走到歧路处,有疑便问,问了又走,方渐能到得欲到之处。
人如果真的踏实践行不断用功,那么人心中对天理的精深微妙,能够逐日增进认识;对私欲的细小隐微,也能够增进认识。
道无方体,心即道,道即天,知心则晓得、知天
诸君要实见此道,须从本人心上体认,不假外求使得。
六八
生意不穷<—源头 活水
做学问须立足根源(
其运用途皆由天理上发来。
第四天
问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以至于先修其身,以吾子明德亲民之说通之,亦既可得而知矣。敢问欲修其身,以至于致知在格物,其工夫次第又何如其用力欤?”
答曰:“此正详言明德、亲民、 止至善之功也。盖身、心、意、知、物者,是其工夫所用之条理,虽亦各有其所,而其实只是一物。格、致、诚、正、修者,是其条理所用之工夫,虽亦皆有其名, 而其实只是一事。何谓身心之形体?运用之谓也。何谓心身之灵明?主宰之谓也。何谓修身?为善而去恶之谓也。吾身自能为善而去恶乎?必其灵明主宰者欲为善而去恶,然后其形体运用者始能为善而去恶也。故欲修其身者,必在于先正其心也。然心之本体则性也,性无不善,则心之本体本无不正也。何从而用其正之之功乎? 盖心之本体本无不正,自其意念发动,而后有不正。故欲正其心者,必就其意念之所发而正之,凡其发一念而善也,好之真如好好色,发一念而恶也,恶之真如恶恶臭,则意无不诚,而心可正矣。然意之所发,有善有恶,不有以明其善恶之分,亦将真妄错杂,虽欲诚之,不可得而诚矣。故欲诚其意者,必在于致知焉。致者,至也,如云丧致乎哀之致。易言‘知至至之’,‘知至’者,知也,‘至之’者,致也。‘致知’云者,非若后儒所谓充扩其知识之谓也,致吾心之良知焉耳。良知者,孟子所谓‘是非之心,人皆有之’者也。是非之心,不待虑而知,不待学而能,是故谓之良知。是乃天命之性,吾心之本体,自然灵昭明觉者也。凡意念之发, 吾心之良知无有不自知者。其善欤,惟吾心之良知自知之,其不善欤,亦惟吾心之良知自知之。是皆无所与于他人者也。故虽小人之为不善,既已无所不至,然其见君 子,则必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者,是亦可以见其良知之有不容于自昧者也。今欲别善恶以诚其意,惟在致其良知之所知焉尔。何则?意念之发,吾心之良知既知其为善矣,使其不能诚有以好之,而复背而去之,则是以善为恶,而自昧其知善之良知矣。意念之所发,吾之良知既知其为不善矣,使其不能诚有以恶之,而复蹈而为之,则是以恶为善,而自昧其知恶之良知矣。若是,则虽曰知之,犹不知也,意其可得而诚乎?今于良知之善恶者,无不诚好而诚恶之,则不自欺其良知而意可诚 也已。然欲致其良知,亦岂影响恍惚而悬空无实之谓乎?是必实有其事矣。
故致知必在于格物。物者,事也,凡意之所发必有其事,意所在之事谓之物。格者,正也,正其不正以归于正之谓也。正其不正者,去恶之谓也。归于正者,为善之谓也。夫是之谓格。
书言‘格于上下’、‘格于文祖’、‘格其非心’,格物之格实兼其义也。良知所知之善,虽诚欲好之矣,苟不即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有以为之,则是物有未格,而好之之意犹为未诚也。良知所知之恶,虽诚欲恶之矣,苟不即其意 之所在之物而实有以去之,则是物有未格,而恶之之意犹为未诚也。今焉于其良知所知之善者,即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为之,无有乎不尽。于其良知所知之恶者,即 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去之,无有乎不尽。然后物无不格,吾良知之所知者,无有亏缺障蔽,而得以极其至矣。夫然后吾心快然无复余憾而自谦矣,夫然后意之所发者,始无自欺而可以谓之诚矣。故曰:‘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盖其功夫条理虽有先后次序之可言,而其体之唯一,实无先后次序之可分。其条理功夫虽无先后次序之可分,而其用之惟精,固有纤毫不可得而缺焉者。此格致诚正之说,所以阐尧舜之正传,而为孔氏之心印也。”
‘物’就是事的意思,凡有意念产生时,必然有一件事情,意念所系缚的事情称作‘物’。‘格’就是正的意思,指的是把不正的校正过来使它变成正的这个意思。校正不正的,就是说要去除恶的意念和言行。变成正的,就是说要发善意、讲善言、做善行。这才是格字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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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不着物相(心不随相去)
养心为第一要务
七一
志:心之力量——>指向至善
晓得怎样扩充善念,遏制恶念,就是志向,是天赋的智慧。
知止而后定
光光只是心之本体,看有甚闲思虑?此便是寂然不动,便是未发之中,便是廓然大公!自然感而遂通,自然发而中节,自然物来顺应。
从好色、好利、好名等根上起皆是私欲。
廓然大公,物来顺应:心胸宽广,大公无私,遇到事情时能安然自若地应对。
《周易·系辞上》“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易本身是宁静不动的,有人来问吉凶,易便会与天下之事相通,显现出吉凶祸福来。
志至气次
语自《孟子·公孙丑上》:“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
心志是首要的,意气是次要的,因而说要把握住心志,不要随便意气用事。
“执其志,则养气在其中”
心志所到达的地方,意气也跟着到达。
志统率着气 志起而气至
坚持心志,意气就在其中了。
不要意气用事,也就是坚持心志了
大而化之之谓圣——《孟子·尽心下》
圣人就好像天,无论到哪里天都在。
贤人如山岳,守其高而已。然百仞者不能引而为千仞,千仞者不能引而为万仞,是贤人未尝而自高也。引而自高,则伪矣。
夫子循循善诱,博文约礼以我,是孔子吃透以后才说出的话。道之全体,圣人亦难以语人,须学者自悟自修。
虽欲从之,莫由也已 如“文王望道未见意”。
望道未见,乃是真见。(其实望见了道却像没看见,才是真正的学问。)
语自《孟子·离娄下》第二十章:“文王视民如伤,望道而未之见。”
“身之主为心,心之灵明是知,知之发动是意,意之所着为物。”
物:做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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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存得此心常见在,便是学。过去未来事,思之何益?徒放心耳。”
只需时常存养本心,就是学习。
过去和未来的事,思考它们又有什么益处呢?只不过是舍弃本心而已。
《坛经·机缘品》
初参祖师,问曰:即心即佛,愿垂指谕。
师曰: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吾若具说,穷劫不尽,听吾偈曰:
即心名慧,即佛乃定。定慧等持,意中清净。悟此法门,由汝习性。用本无声,双修是正。
法海言下大悟,以偈赞曰:即心元是佛,不悟而自屈。我知定慧因,双修离诸物。
言语无序,亦足以见心不存
心之本体原自不动。心之本体即性,性即是理,性元不动,理元不动。集义是复其心之本体。
性:天道 (人心是性的居所)
集义:做任何事都要合于道义。
《孟子·尽心上》孟子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强恕而行 求仁莫近焉。”
宇宙的心 大我(替天行道)此心存乎天理之极
P121八二、八三
因为有孝亲之心(发念),方有孝亲之理。(生命情感的真相)
心外无理。一中有精,精中有一。
致良知
致:在生活实践中(格物中)逼真地领会生命情感;听
八八
修身是已发边,正心是未发边。心正则中,身修则和。
意诚,大体上也就自然中正,身也就自然得到修养。
——人与人打交道是生命情感相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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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至善即吾性,我的天性在我心中具备。我的内心是至善存留的地方,则不为向时纷然外求,而志定矣。
定则不扰扰而静,静而不妄动则安,安就能一心一意在至善上寻求——千思万想,务求必得此至善,是能虑而得矣。
仁是造化生生不息之理,虽洋溢周遍,无处不是,然其流行发生,亦只要个渐,所以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