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0日,广州小雪,作《雪歌》。
雪歌
天马踏飞花,击云朔气生。
玉兔蜕季绒,嫦娥漏光灯。
南园枝格晴,笑立帖为奉。
醉眠乡烟暖,醒听有孤笙。
慈母春鬓谢,小儿捐于风。
何日山川平,良家身不征。
大意:
天马踏着空中飘飞的花瓣,足击游走的白云,每一步都唤出北方的寒气。
大概是玉兔蜕下来的绒毛,大概是嫦娥月宫中漏到人间的灯光。
南国的小园里,树木细长的枝丫仍然翠绿,笑着挺立,向冬神奉上请帖。
我沉醉在家乡祥和的炊烟里,在温暖的炉火边安稳睡去,醒来时隐约听见孤单的笙歌。
慈母两鬓的青春化成飘落的白雪,让她的小儿能在寒风中长大。
什么时候天下太平,每一家的至亲们都不需要为艰难生活而迫。
2月24日下午第一节课上课前在教室外用手捉到一只白蝴蝶,下意识地想赠给人,却无人可赠,扬手放了,心生难过,作《蝶歌》。
蝶歌
白蝶瑟于掌,拢指为我获。
孱孱何伶俜,挲挲羽风弱。
欲遗室中人,不见彼适所。
春阳久未至,今已入雪国。
长空寂深天,微命四方索。
生同世间虫,愿赴饮露多。
2月25日下午的两节自习课,阳光很好,我带着书溜到敬师斋里自习,见午后日光清澈,随树木枝叶疏落有致,倾泻在书页上,感于韶光一瞬,黄昏又迫,作《午后歌》。
午后歌
日光下林簇,清泻云中泉。
忽戏人间纱,烟游何方仙。
披香撷南花,牵莺送北燕。
叶蚀流地影,风织书上衫。
岂知长汉宽,天车渡已远。
愿呼金乌盘,归徂蒙汜慢。
金乌盘,太阳。
徂,往。
蒙汜,《尚书》谓日落处。
失恋而作《白马歌》。
白马歌
小儿怨,白驹游园慢。
忽入蒹葭畔,失于黍离垣。
寻路蜿蜒川,长息逶迤山。
托意遣光华,直倚云海间。
一时风尽头,不见青梅甸。
朝泊江心洲,暮啸流月湾。
夙昏巡黄道,璇玑度辰汉。
小儿潸,白马在天寰。
蒹葭、黍离,皆《诗》篇目也。黍离垣,野谷丛生的残破土墙。
江心洲、流月湾,皆小女童发式,亦犹喻乘舟沿江而下所经地名。
夙昏,白天至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