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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这种事,还是相信为好,万一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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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中载有一个惊人的数字:

开元、天宝年间,各地行宫的宫女,总数超过四万。

现代人常用备胎嘲人或自嘲,殊不知这些宫女的境遇,比备胎还要惨,终其一生,她们中的很多人,连本人伴侣的一面都见不上。

她们的伴侣,便是当朝圣上唐玄宗。

而她们入宫的时间,不乏十六岁入宫,直到六十岁出宫的。

关于这件事,白居易在《上阳白发人》中有论,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

上阳人,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

绿衣监使守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

玄宗末岁初选入,入时十六今六十。

可想而知,豪奢美丽的宫苑,深藏多少年轻女人的绝望和眼泪!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在如此不可能的情况下,依然有一些神奇事件发生,比如有位宫女在红叶上题诗,后来竟然和捡到此诗的书生卢渥结为夫妻。

或许,这就是缘分。

晏几道在《诉衷情》中引用这典故,他想传递的,又会是什么呢?

凭觞静忆去年秋,桐落故溪头。诗成自写红叶,和恨寄东流。

有脉脉,水悠悠,几多愁?雁书不到,蝶梦无凭,漫倚高楼。

一、自写红叶

《诉衷情》起句便很有故事,也很有画面感:

凭觞静忆去年秋,桐落故溪头。

一个年轻的女人,手把酒杯,不发一言却眼神忧郁。

这画面霎时就能勾起人无数的疑问猜测:

她是谁,她经历了什么,她为何如此忧郁?

桐落故溪头,可能是年轻女人的背景,也可能是年轻女人回忆中的场景。

还有可能,两者都是。

如果是最初一种可能,那便是现实引动回忆,而回忆又模糊了现实。

真假相间,已无法分辨何者是虚,何者为实。

对于画面中的年轻女人而言是如此,对于阅读或观看此一画面的人,也是如此。

诗成自写红叶,和恨寄东流。

单从颜色而论,此句中的主色是红,而上句的主色,毫无疑问,应该是黄。

桐落,深秋时节,梧桐叶落,每一片,都硕大又金黄。

红与黄构成的颜色,明艳温暖,却偏偏搭配词句如此伤感的调子,当真是冷情暖写,独向明处诉忧伤。

还有不能不留意的是,后一句,晏几道引用了深宫红叶题诗的典故。

按此典故,无情人终成眷属。

或者,更精确地说,应该是有缘人终成眷属。

如此,在这样美丽的秋天,词作中那位手把酒杯的年轻女人,是在静静地期待属于她的缘分吗?

二、雁书不到

理解上片“自写红叶”的背景后,便会明白此段的文字有多么沉重。

人脉脉,水悠悠,几多愁?

有人解释“脉脉”的意思是含情不语的样子。

这种可能性真的不大。

此种解读在一般情况下是对的,但是放入本首词作中,你会发现它是那么格格不入。

人脉脉,水悠悠,再配合下面的“几多愁”,无一不在论述同一件事:

愁闷、愁烦、愁苦。

联系上片,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将“人脉脉”关联到“凭觞静忆去年秋”,词作中的女主人公静思往事,忧郁如斯,安静如斯,这便是真正的“人脉脉”。

本就内心幽思难解,再加上眼前流水悠悠,一内一外,女主人公此刻所经历和面对的,果然是“内忧外患”!

而下文所展现的,更是火上浇油,将女主人公的愁苦再添一层:

雁书不到,蝶梦无凭,漫倚高楼。

想要和心上人书信往来,没有可能;想要一醉方休,到梦中寻找安慰,此法又过于虚幻,做真不得,如此现实中往来不行,梦幻中往来亦不行,女主公除了倚在楼上沉思往昔,似乎也没别的事可以做了。

再将此句中的“雁书不到”和上文的“诗成自写红叶”相比,会发现女主公的情感愈加立体一些:

她似乎感到本人比深宫中的宫女愈加不如;

她又似乎觉得本人冥冥中有所期待,有所等候。

那么,她到底是在绝望,还是仍然怀有希望呢?

结语

《诉衷情》中女主人公的心情,恐怕连她本人也说不清楚。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她至多并没有完全绝望。

既然引述红叶题诗的典故,那便表明她心底隐隐还是有所期待的。

毕竟,缘分这种事,还是相信为好,万一有了呢?

虽说女主人公和心上人相见无望,连书信往来也奢求不得,似乎所有的可能都被断绝,但上天既然让她和心上人有这么一段缘分,想来不会就如此轻易无疾而终。

所以,些许的期盼,些许的不放弃,些许的欲断还连,就这样坚韧而又隐秘地在女主人公心间生长起来。

固然,雁书不到,蝶梦无凭,但是,都没有关系。

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是缘分所无法跨越的呢?

人脉脉,水悠悠,凭觞静忆去年秋,诗成自写红叶,有缘自当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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